战士们匍匐、跃进,巧妙的利用各种隐蔽物,很快就要接近日军的堡垒,只要再突击十米,就看大功告成,连长松了一口气,等营主力上来,就是打扫战场了,我这个尖刀连,不是白给的
忽然,大楼里隐蔽的射击孔,全都复活起来,而且都是重机枪,密集的子弹,雨点般的笼罩在一排战士们的身上,顷刻功夫,三十多名战士,全都倒在血泊之中,有的战士身体,被日军重机枪打得血肉横飞,战士们身上的集束手榴弹,被引爆,随着一声巨响,战士年轻的身体,化为华北上空的一缕青烟。
突然的变故,把一连长惊呆了,鬼子还有这一手,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带领二排,进行第二次攻击,结果是一样的,在日军密集的交叉火力打击之下,二排三十多名战士,活着回来的,不到十人。
宽阔的马路上,战火的暗光里,战士们的尸体,在日军机枪的疯狂射击之下,冒出点点血花,剧烈的痉挛着,似乎是鲜活的生命,在遭受严酷的酷刑。
一连长被两名负伤的战士拖回来,身上中了四发机枪子弹,其中一颗子弹,从心脏部位打进去,卫生员拼命的给自己的连长止血,雪白的纱布,止不住泉涌的鲜血,一连长吃力的指了指军装的衣袋,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
副连长从染血的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一角已经被鲜血浸染,照片上是一位慈祥的老妈妈,花白的头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背后写着,“奉天抚顺苏家屯。”
副连长擦干眼泪,知道这是连长的嘱托,他把照片塞进卫生员的手里,告诉他:“等打跑了小鬼子,你去连长家里,替咱们大伙看看,记住了?”卫生员含泪点点头。
副连长拿起一捆集束手榴弹,眼睛冒火似的,盯着喷吐火舌的日军据点,就是这些该死的小鬼子,夺去了我们一连六十多人的生命,自己视为兄长的连长,也阵亡了。
他从隐蔽物后面,猛地就要冲出去,被一双大手给险些拽了后仰,回头,原来是营长带着二连和三连上来了。
不用问,战士们累累尸体,鬼子据点的道道火舌,就说明了一切,营长脸色铁青,心如刀搅般的剧痛,这是他最精锐的一连,天津外围战斗,毫发无损,现在,却大半毁在这里。
他也看出问题,硬攻是肯定不行,营长命令机炮连,把迫击炮拿上来,就是轰也要把鬼子据点给我轰平喽
十二门迫击炮,一阵炮弹,日军的沙袋堡垒,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里面日军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可是,两侧的大楼,却没有丝毫损伤,迫击炮弹,只是在大楼的外墙,炸出点点浅坑,对大楼的主体建筑,没有一点损毁,日军的火力,依然那么密集和疯狂。
两侧大楼的交叉火力,就像毒蛇的上下颚,紧紧的卡住东北挺进第二旅一团一营前进的道路,报话机里,传来团长询问进度的声音,接到报告后,一团长沉默了,他的团各个攻击部队,都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部队推进受阻,出现较大的伤亡。
攻击部队受阻,和日军发生激烈巷战,出现伤亡的情况,迅速反馈到攻击兵团指挥官刘铁汉那里,他马上就明白了,天津日军指挥官,调整了战术,想要利用市区的复杂地形,和我们来一场混战,大量消耗我们的兵力,拖延时间,等待增援。
他立即改变部署,全体炮兵部队,立即开进市区,按照每个攻击箭头配备两门大口径火炮的标准,遇有日军凭借建筑物抵抗,立即轰平,特别坚固的工事,配备四到六门火炮。
此时,距离发起总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刘铁汉也是心中焦急,师长规定的时间,过去一小半儿,部队还在一块块儿的啃着日军据守的要点,这样下去,十个小时拿下天津,就是一句空话,所以,他下达了必杀令,轰平
停留在天津外围阵地的炮兵部队,原来是给日军反击部队准备的,按照刘铁汉的预计,市区内的日军,在部队攻进市区之后,必定会进行凶猛的反击。
这样最好,部队佯作撤退,把日军反击部队吸引到外围,利用火力优势消灭他们,作为一名资深的战将,他知道城市巷战那个难打劲儿。
这个日军指挥官不简单,愣是没有上当?日军不出来,我的大炮就进城,用大炮打一场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