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下留人!”一边快速朝着刑场奔去,刘辩一边高喊了一声。
听到刘辩的喊声,手按剑柄立于刑场上的吕布赶忙扭头,朝着正向他这边奔来的刘辩望了一眼。
“行刑!”见刘辩来了,心知若是下手慢了,张辽和高顺定会被刘辩救下,吕布高喊了一声,朝那两名刽子手猛的挥了下手臂。
两名刽子手得了命令,将长剑高高举了起来,眼见锋锐的剑锋就要劈上二人的颈子。
见势头不对,刘辩一边跑,一边向身后跟着的羽林卫喊道:“射死那两个刽子手!”
得了刘辩命令,两名羽林卫连忙取下强弩,将箭矢搭在机簧上,一边奔跑,一边瞄准了那两个高高举起长剑的刽子手。
双方距离已是很近,羽林卫又都习练过奔跑中发射箭矢,随着羽林卫扣下机簧,两支箭矢夹着风声,呼啸着朝那两名已经将长剑高高举起,正要朝张辽和高顺颈子上劈砍的刽子手飞去。
吕布显然是没想到刘辩会下令射杀刽子手,当两名刽子手被箭矢射中,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时,他愣了一下,瞪圆了眼睛,怒目望着已经快要跑到近前的刘辩。
“都不要动!”冲到近前,刘辩身后的羽林卫纷纷抽出佩剑,从外围将刑场上的吕布军围了起来,领着这队羽林卫的军官随即便向在场的吕布军大喝了一声。
不过羽林卫的人数,要比刑场上的吕布军少了许多,他们形成的包围圈稀稀拉拉,显得很是没有威慑力。
羽林卫拔出了佩剑,军官的大喝却并没有镇住吕布军,在场的吕布军官兵,也纷纷提起手中兵刃,和羽林卫对峙了起来。
“温候因何要杀张、高二位将军?”在场的吕布军人数虽是很多,刘辩却晓得,在城内即便给吕布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当场翻脸,走到跪在地上的张辽和高顺面前,刘辩先是低头看了一下二人,随后拧起眉头,冷声质问了吕布一句。
完全没想到刘辩会前来救他们的张辽和高顺仰起脸,望向刘辩,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刘辩那张冷峻的脸,而是将刘辩胸口洇的一片殷红的血渍。
看到那片血渍,二人齐齐愣了一下,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再次抬起头望着刘辩,嘴巴张了张,却都没有说出话来。
“此二人违反军纪,末将只是……”刘辩已是到了近前,吕布心知强行诛杀张辽和高顺已是不可能,于是陪着笑,上前想要给刘辩解释。
不等吕布把话说完,刘辩就抬起一只手臂,向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对他说道:“温候或许有理,只是张、高二位将军,乃是当世英才,本王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因此特来恳请温候法外开恩!”
“这……”刘辩直接提出要吕布法外开恩,无疑是兜脸给了吕布一巴掌,吕布脸上现出一抹迟疑,扭头朝地上躺着的两具刽子手尸身望了一眼。
见吕布看向那两具尸体,刘辩接着说道:“方才本王也是无奈,若非将此二人射杀,本王必是要看着张、高二位将军人头落地。还望温候见谅,此二人家中所需丧葬耗费,本王自会承担。”
说这番话时,刘辩的神态虽是淡然,可语气却不是那么亲善。
虽说明知已是杀不得二人,吕布心内却是有些不甘,脸上的神色中,还带着几分迟疑。
“大胆泼贼,竟敢向殿下亮出兵刃!”就在吕布迟疑时,人群外面传来一声爆喝。
听到这声爆喝,刘辩和吕布几乎同时扭过脸,朝传来喝声的方向看去。
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是正领着一队洛阳军快速朝街市口跑来的典韦。发出那声爆喝的,正是典韦。
“围起来!”冲到刑场前,典韦先是朝跟在他身后的洛阳军喊了一嗓子,随后快步跑到刘辩近前,向刘辩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行罢礼,典韦才抬起头,陡然发现刘辩的胸口被鲜血洇红了一大片,环眼一瞪,扭头怒目视着吕布骂道:“直娘贼,胆敢与殿下动武!”
方才已经发现刘辩胸口洇了一片血渍,却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吕布,被典韦这么一喝,也是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殿下身上之血,末将并不晓得因何染上!”
“三姓家奴,跟爷爷斗上三百回合!”见刘辩身上沾染了一大片血渍,典韦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话也顾不上经过思索,伸手从背后抽出两支短戟,跨步上前,就要与吕布厮斗。
若论武艺,吕布倒是不惧典韦,尤其是典韦那句“三姓家奴”,更是让吕布怒火中烧,可眼下刘辩就在当场,若是真个打了起来,典韦终究是刘辩麾下猛将,而他却是外人,因此也不敢接话,强按着怒火向后退了两步,朝刘辩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向刘辩喊道:“殿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