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松了口气,总算为曹操安排了中牟的生路。
忽然,陈宫又勿勿地跑了回来,神情尴尬地说道:“在下囊中羞涩,这路费实在成问题,希望周兄慷慨相助,他日必当图报。”
周扬为之莞尔,暗叹无论生在什么时代,哪怕你胸怀大志,才高八斗,没钱永远是寸步难行。
然而自己也并不富裕,就算把身上仅有铜钱全都给他,恐怕也撑不到洛阳。
但是陈宫这步棋确实非常重要,如果曹操在中牟被抓回去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紧要关头怎能输给区区银两,周扬硬着头皮道:“这样吧!陈兄今晚去城南等,我叫人把钱送过去,行吗?”
陈宫拜谢后离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周扬一脸无奈地问道:“又怎么了?”
陈宫双眼含泪道:“承蒙周兄指条明路,又对在下如此大方,因此决定将这宝贝送给周兄。”
周扬奇道:“宝贝?”
只见陈宫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一卷画轴,紧紧握在手心,最后再看一眼,才依依不舍地放在桌上离去。
周扬拿起画轴前后看了看,并没有特别“宝贝”的地方,正要拆开来看看内容的时候,客栈门口走来一群西凉士兵。
带头的正是成炳,他让士兵们自己找个地方喝酒去,然后带着赵岂坐了过来,不悦道:“周兄弟,自己跑来这喝酒,竟然不叫我们。”
周扬抓了抓头皮,笑道:“这里的酒,怎么也比不上牛大人府上的酒吧!我只是碰到了难题,只好在这里独自喝闷酒。”
赵岂急忙问道:“周……周校尉,有什么难题?”
周扬知道这赵岂不善言辞,而自己刚从一个骑兵队长,忽然被董卓亲自提升为校尉,才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道:“叫我周扬就行了,大家不用这么客气。”
成炳道:“周兄弟究竟遇上什么难题了?”
周扬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立刻学着李肃的口气,说什么上有二老下有妻小之类的大堆话。
成炳一听即懂,笑道:“原来周兄弟是为缺钱烦恼,需要多少,我们兄弟们能帮就帮。”
周扬喜出望外地要了十两银子,吓得成炳脸色难看。
原来十两银子差不多可以买两亩田地了,这些西凉骑兵每月也才领到半两银子,就算是他成校尉,一年也就十几两银子。
最后成炳和赵岂商议了一下,东拼西凑的搞了八两多银子。
周扬感动不已,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平时不怎么样,关键时刻竟能如此仗义。
回到牛辅府邸,周扬立刻让苏辰把银两送去南门给陈宫,然后抓紧时间,开始练起了太平经图案。
“周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周扬睁眼一看,竟是一名女婢在房里,正准备帮他更衣洗澡,吓得他跳回了床角,问道:“你没敲门就进来了?”
女婢道:“刚才奴卑有敲门了,却没动静,以为周大人不在。”
周扬见她长得丑陋,兴趣全无,心想这牛辅还不如一个成炳,就像眼前这女婢,跟那云儿简直是屎酱之别。
想起云儿,周扬心里便担心起来,很想找来成炳问问情况,却始终没这么做。
毕竟现在仍在董营,绝不能把云儿这么个娇弱女子弄到身边,否则早晚会出事。
周扬不小心抬头又看到女婢的丑脸,而且越看越烦,忍不住叫道:“你能不能别长成这样,要真是没办法,干脆别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女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立刻又收敛回去,屈身道:“那周大人喜欢什么模样,奴卑这就去改。”
周扬奇道:“改?你是说整容吗?”
女婢微微点头,说道:“牛爷让奴卑来服侍周大人,若奴卑惹得您生气的话,一定会被打断手脚的,所以您若不喜欢奴婢的模样,就按您喜欢的整改吧!”
周扬平静地说道:“依你这模样,整容也没用了,最好把整个头换掉。”
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过份了,然而女婢听了之后不仅毫无反应,还打算真去整容。
“站住!”周扬冷然道。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女婢转身。
周扬感觉这其中有点奇怪,却找不到奇怪之处。
当女婢再次露出那张丑脸的时候,终于想通了,刚才说她丑的时候,她就有些难以容忍,可是现在说得更难听,她反倒没有生气。
周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屈身答道:“奴婢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