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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发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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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妹一走,老太太就招手叫来了崔妈妈。

“昨夜里的事情,可审出来头绪了?”

崔妈妈摇了摇头,“昨日里绑了的那个翠屏,咬舌自尽了。这会儿二夫人正在白姨娘的屋子里审呢。”

翠屏真是个忠仆,可惜跟错了人。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老三媳妇呢?”

“二、奶奶动了胎气,三夫人去探望了。”崔妈妈老实回答。

这节骨眼上,真是给老太太上眼药。先是有人在吃食里下毒,害她。紧接着怀着身孕的二、奶奶又动了胎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太太气急,“去,叫把白姨娘等人待到我这里来,我亲自审!”

“这……”崔妈妈犹豫,“老太太,您现下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老太太主意已定,摆了摆手,“这些年我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怀着老大那会儿,还不是让小蹄子在饭里下了毒。最后还不是把孩子安稳的生下来了。如今不过是几滴银杏叶汁,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老太太年轻时候的那些血雨腥风,崔妈妈也不禁唏嘘。说起来,老太太这一辈子真是艰辛,眼看着到老了能享些清福,谁料家里又有几个不安分的晚辈。崔妈妈心疼老太太,不想她病中再动怒,又劝道,“今日不比从前,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这样费精气神,何时能养好身子。且叫二夫人审问吧。”

老太太冷哼,“打从妙姐儿出事儿的时候,二房就偏袒了白姨娘。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念在白姨娘到底是从我屋子里出去的,给她留条活路,也是给我自己留点脸面。如今她既不要命,我何必还要这没用的脸。这事儿倘或我不过问,二房又要搪塞过去了。”

果然,此刻白姨娘屋子里,审讯进行的很艰辛。

二夫人端坐在芙蓉软榻上,趾高气扬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姨娘。将手上一包银杏叶甩在了白姨娘脸上,“这是从翠屏房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她一个下人,若没你的指使,去害老太太做什么?”

白姨娘略显狼狈,理了理被砸乱打头发,挺直了身板道,“翠屏做了错事,是婢妾管束不周,可若是诬陷婢妾指使的,未免有些太冤枉人了。倘或这事情当真是婢妾做的,婢妾是二房的妾,难道也可算作是夫人指使的吗?”

出了事情,原本二夫人就很心虚,被她这样一说,更是心惊肉跳。一旁宁妈妈上前,狠狠给了白姨娘一记耳光,“贱婢,竟然这般造次!”

白姨娘用手抹掉了嘴角血丝,莹白如玉的脸上迅速浮现了清晰的血红手印。她依旧面色如常,直视着二夫人,“这银杏叶是哪里来的,夫人心里最清楚。毒是该下哪里的,夫人也最清楚。如今为何阴差阳错被老夫人误食了,有些人却安然无恙。夫人不该问婢妾,该去问三房。”

“你闭嘴!”二夫人大吼,眼下虽然老太太是叫她审问白姨娘,可外头守着的人都是老太太的人。她这样不知所谓的大声宣扬,恐怕外间早就听见了。这样一来,她可脱不了干系。

白姨娘自己犯错,她大不了是个管束不周。可若认真查下来,她可要倒霉了。

三房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明明是要下给沈妙兰的毒,为什么会到老太太嘴里。三夫人现在又以二、奶奶动了胎气为由不跟着来审案,明显是要误导老太太认为二房只手遮天,不仅害了老太太还害怀了身孕的二、奶奶。三房,真黑!

屋内气氛正僵持的时候,二老爷突然挑了门帘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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