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马呈呈也是胆大,我们在白天遇到了那么一桩诡异的事,到了下午她还能一个人大摇大摆去走亲戚。不过睡了一晚上,我也把后山那码子事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大清早天刚刚亮起来,马呈呈就风风火火地把我拽起床,她神秘兮兮地说今天要干件大事。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问了半天。马呈呈倒是一脸志在必得一定能把我弄起来的表情,她告诉我在道场左边的坡上发现了毛老鼠。
我一个激灵掀开了被子。
毛老鼠是方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松鼠,我小时候见别人养过,自己想养好多年了,这下听见马呈呈说看到了野生的毛老鼠,说不激动是假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起床,连洗漱都顾不上就追问马呈呈毛老鼠在哪,马呈呈指着道场右边的坡,说川川在那里发现的,现在应该还在。
这个坡不高也不陡,我顺着小路跟着马呈呈慢慢摸了上去。川川待在上边,见我们来了,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我们看不远处的一颗树。果不其然,在那棵树上距离地面大概三米高的地方,赫然趴着一只毛老鼠。
我当时虎躯一震,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毛老鼠长得呆头呆脑,一条毛刺刺的尾巴比身上毛发的颜色要深很多,在激动的同时,我也有点失望,因为它长得比我想象中要难看一点。毛老鼠左闻闻右嗅嗅,一个飞跳跑到了另一个树上,川川连忙跟过去,马呈呈也轻手轻脚地跟过去。
我正准备跟,眼角却瞥到了不远处草丛有一抹一闪而过的棕色。
我心里一乐,真没想到这还有一只毛老鼠。看了看追着毛老鼠走远的川川和马呈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晃动的草丛去追我发现的那只。
第二只毛老鼠没有第一只跑得快,它一直挑草多的地方跑,看野草晃动的频率,我估计体型应该不小。想着一会要是捉到了,马呈呈他们指不定怎么对我另眼相看,我追毛老鼠的劲头也越来越大。毛老鼠一路走走停停,我跟着也离它越来越近,每次眼看着就摸过去了,毛老鼠总是一个转身又跑进另一丛杂草。
始终捉不到,这又看着它在我眼前跑不远,我有点气馁,直起腰休息了一下。站起来的时候无意识地打量四周,我顿时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远处一颗似曾相识的老槐树正端端正正地沐浴在阳光下,细长细长的叶子密密匝匝遮出树下的阴影。今天天气很好,我此刻却如堕冰窖。
这里可不就是我们昨天来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