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我说。
她看向我,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没精神,灰白色的皮肤看着像丧尸。真有点恐怖。我以前听风之国的人说,姬名字的意思就是“妖姬”。但是照理说,“姬”应该是古代时候对女子的美称才对。不过只拿一个“姬”字作名字也是有够怪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旁边。一双同样是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刚才所在看的东西——木雕的金钱豹。
我突然不想买那个金钱豹了,因为我觉得姬想买它。而且我也突然觉得我买了也没什么用,除了好看,就是驱虫罢了,但是我们家里又没有虫子。没有水源的沙漠里如果有虫子奇怪的。
半个小时后,秋兰就把我们从商场里统统赶了出来,似乎是催着我们想去玩游戏。她自己都没买什么东西。她让我们先去忍者学校旁边的室内体育场,让我们在那里等她,她说她回去叫飒人。然而,姬他们又因为买了很多东西需要放回家里,所以我就先过去了体育场,我什么也没有买。这一趟还算是省了不少钱。
我走进体育场的时候,里面没有开灯,却有人在里面。我向里面望了望,首先就看到泽人,过了一会儿,又认出来旁边黑色头发的男生就是赈。他们在体育场里打篮球,赈的手里现在就有一个篮球。
他们听到动静时,抬头看向门外。
“日向啊?”泽人笑了。
“嗯。你们怎么在这里?”我问。
“我们在打篮球啊!”赈说。
“泽人也会打篮球吗?”我问。
“会啊!”他回答。
我走过去,找了一个靠在墙上的座位坐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赈问我。
“最好是等秋兰过来给你们解释。”我说。
他们看了看我,又彼此看了一眼。
靠近时,我可以看到他们脸颊上的汗珠。赈浑身都亮晶晶的,仿佛涂了一层油。
“赈……”我说,“你真是够恶心的。”
“是的。”泽人也表示赞同。
泽人几乎无时不是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的。
赈抬起手臂闻了闻,说:“我哪里恶心啊?”
“你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东西。”
“也是,不过还好泽人没有碰到我啊!”赈承认道。
这就是赈的必杀技了。在赈用他专有的特殊体质来发动忍术时,皮肤上马上就会附上一层胶水一样的东西,任何有细胞的东西都会黏在赈的皮肤上。但是衣服不会,当然是因为那种东西是没有生命的。
也是在1年前,我们才发现他有这样的特殊体质。他自己也是在1年前才意识到自己的特殊的。医生说,他是得了一种病,他自身的细胞都“变异”了,所以才会具有粘性。
“日向会打篮球吗?”泽人问我。
“不会。”我答道。
“不想学学吗?”他问我。
“或许我只能跟足球打交道。”我说。
“也就是说,月夜修你会踢足球了?”赈插嘴道。
“可能算不上会踢。”我回想着小时候跟朋友们踢类似于足球的皮球的那个场景。
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赈再次问了之前问过我的问题。
“秋兰让我们在这里集合,玩一个什么游戏。”我只好回答他。
想想感觉秋兰实在是太认真了。
“那其他人呢?”
“都回去放东西了。”
“放什么东西?”
“血拼时买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去血拼了?”赈不满地质问我。
“又不是我组织的。”我告诉他。
“赈,把球给我。”泽人伸出右手,对赈说。
赈回过头看向泽人,远远地把球抛给了泽人。泽人一只手接住球,然后自娱自乐一样地在地上拍起来。
“泽人,你没有带什么其他的东西吗?我无聊死了。”赈把手放到脑后,看着泽人问。
“我还带了扑克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太好了,这样我们也可以带月夜修一起打。”赈高兴地说,“只不过月夜修的手气很差的吧!”
我皱了皱眉头。
确实,以前在学校里我也打过牌,然而我总是抓不到好牌。赢得次数也是少之甚少,3个人打的时候,能不当最后一个就不错了。
泽人走到我旁边,把牌从小盒子里抽出来。这个时候,我看向他。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真是难得。但是在他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他又露出了那种不在乎的微笑。
但是,他的微笑里,我看到了别的东西——空虚,空洞,毫无生气和感情,只是掩饰自己悲哀的内心的微笑。不是普通的笑。但是,这么假的笑,永远骗不了我……
我没有说话。
泽人又淡淡笑了:“日向觉得我好看吗?”
我突然脸红了。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你刚才一直在看我。”他狡猾地说,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气息,“我在想你这样的女生心里都在想什么?”
我一时没有说话。
赈这时走到我们旁边。
“你为什么笑,泽人……”我淡淡地问。
他在我说话时并没有看我,而是看向脚下。那一刻,他听到我所说的话,他惊诧了。一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充斥着惊异和痛苦的表情,就凝聚在他的脸上。
我并不觉得我问错了问题,因为我知道泽人会回答我的。
他抬起头来,又笑了:“因为我终于有一天能以自己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还因为,我向自己发誓了,我要笑着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