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直不扎头发吗?这个习惯得改。”她跟我说。
“我在做任务的时候弄断了。”我说,不悦地瞥着她。
她也瞥着我:“女孩子还当什么忍者……”
我心里一紧,顿时感到非常不舒服。
“爸逼我的。”我瞪着眼看着她说。
她拿自己的发带帮我把头发盘了起来。因为我的头发太多了盘在头上显得突兀而难看,于是后来我又把绳子弄掉了,照常在中间扎了一道,这样看起来更像以前的我。虽然她有啰啰嗦嗦地跟我说什么既然当忍者头发太长会妨碍战斗,但是我告诉她我很有这方面的经验,没什么关系。其实那只是我当时一气之下说的而以,我才是刚刚毕业成下忍的忍者,不可能有很多经验。而且雪奈说的确实有道理,头发长对战斗的妨碍我自己在清楚不过了。
吃完饭的时候,她烧了一桌的饭菜,并把趴在床上一边聊天一边看漫画书的我和麟火叫过去吃饭。因为她需要住在我的房间,我只好跟麟火一起睡了。我不睡住在龙太的房间,还是为了保留一点弟弟的感觉在那里。每一次经过他的房间,我都会站在那里许久才离开。那里面可能一段时间——甚至永远,都是黑洞洞的了。
当我很无语地坐在桌边端着饭碗的时候,麟火已经快吃完了。
“怎么不吃啊?”麟火问我,然后撇过头来看着我的脸,我盯着自己的饭碗,“想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
“月夜修,”雪奈温柔地说,“快吃吧……虽然我的手艺可能没有你的妈妈那么好,但是我小时候学过做料理,味道应该也不差。吃吧……”
但是我还是没有动筷子,而是看着那碗饭。
“我知道你一直都吃你妈妈做的饭菜,可能不习惯……要不,少吃点?”她问我。
“不……”这一次,我回话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
我放下碗,推开椅子离开了饭桌。雪奈马上站起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跟我说不吃饭对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我不好。
“我是不吃书的东西的。”我回答她。
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的……”麟火把筷子放在碗上,看着雪奈说,“爸为了培养我们这些日向分家的忍者,从小就不让我们吃熟饭菜。虽然因为很多族人的反对,现在老爸也不管了,但是……月夜修应该已经习惯了。”他很了解我。
我微微一笑,他也笑了。
这个后母非常烦人,虽然她本身是个温柔的母亲,但是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她。因为每一次我们做什么,她几乎就是闲着没有事情做,偏要来管管我们。“不要躺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的。”“少看点电视了,要是近视了怎么办?”“把房间收拾干净。”“月夜修,一直不停地练习对身体不好,也应该适量休息休息。”“儿子,你的衣服穿反了……”
“什么?”
“你是……穿反了,哥。”我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确实每一次都在拉拢我和她的关系,因为她知道我不喜欢她,但是她就是不死心。上一次,因为家里洗澡的水龙头坏了,她提议让我们3个人去澡堂洗澡。我当时是很警惕的,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澡还是要洗的,我便用绷带困住左脚腕处,才进浴室。当我带着浴巾进去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脚上的绷带。
“洗澡还带着这个做什么?会湿的。”
“没关系,我脚腕受伤了。”
她突然显得很吃惊。
“受伤了?是不是骨折了?得去医院看看啊!”
当时,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回头扫视了他们一眼,突然,看到一个人戴着墨镜,站在更衣室和澡堂的门口那边,穿着衣服,并不像是要洗澡的样子。我仔细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手里抓着报纸,但是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她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
雪奈想帮我解开绷带说是帮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那个拿着报纸的人身体颤了一下,她把报纸放低了一下,仿佛是在远远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伸手猛地抓住脚上的绷带,雪奈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我。绷带已经松开了,就在绷带已经散落在地上时,我捂住左脚腕的左侧遮住那个纹身。但是,有那么一点时间,或许——就1秒钟,纹身露出来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一点疑惑和震惊的表情。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她看到了佐竹的骷髅纹身。我告诉雪奈说:“我去出去一下,到时候直接回家了。”没有等她回答我就像门口,
而那个人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快速地把报纸叠起来,夹在腋下就跑进更衣室。可恶,这个家伙显然是想逃跑。她转身时,我看到那是一个金黄色头发扎着辫子的女生,确实跟我差不多大。
我快步走进更衣室,她却已经离开了。我赶紧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可是我正好撞到了他,一时没有抬头,说了一声:“抱歉……”就急忙跟上去了。
“月夜修?”那个人叫我,我回头时发现是洗完澡出来正在用浴巾擦头发的麟火,“你要去哪儿?”
“我到时候直接回去,”我告诉他,“我去追一个人。”
“你找谁啊?”
我停下脚步,问他:“哥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金色头发女孩跑出去,跟我差不多大的?”
他思考了一下,“又看到啊……是不是穿着黄色衣服的?”
“是的。”我说,“她往哪里走了?”
“左边。”麟火伸出手指。
“那我先走了……”
“等等!”他说,但是看我跑远了,他也没有跟上来,只是自己嘟哝着:“怎么回事啊……”
我往左拐,看到那个人正提着一个包,正在逃跑。街上没有人,因为已经是晚上了,路灯透出淡淡的黄线,在黑暗中显得非常耀眼。她在下一个拐弯处朝右边跑去,喘着气,显然是在躲我。我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