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满满的郭威,第二天就开始皱眉头,因为又出了两桩凶案,目标人物跟赵一钱类似,都是去“新义勇”的一份子,甚至可以说是积极分子。
新增一死一伤,直接让不少苦哈哈被吓住了。
第三天,清算、丈量土地工作还在继续,领头指路的是本地人,丈量、登记的人,则是学生兵。
这些熊孩子听说凶案的时候,也是被吓到了,但少年人的勇气,甚至可以说是犟劲,压倒了这种莫名的恐惧。
甚至在学生兵中,还出现了各种“连环凶杀案”的故事,吃饱了没事干的,还手抄了一些故事来传阅玩。
但对郭威而言,这简直就是照着他的脸皮各种用力招呼。
“他奶娘的!”
叉着腰的郭威踩着军靴,烦躁地在新的凶案现场走动着,破案,不是没有破,但没有破全。
抓了一个,结果当场给自己脑门来了一下,速度很快,除了一盘“花生米炒豆腐”,什么都没有留给“郭雀儿”。
“团长,不简单啊这些人。”
“看样子,不像是简单的道上人物。”
郭威眉头微皱,现在王角让“茶南四哥”王国前来协助,主要就是利用王国在道上的经验。
很多手法,郭威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没有王国来得快。
比如说子弹,湖南和江西的子弹,其实型号接近,但还是有些微的不同,尤其是湖南这里的子弹,多用老式铅弹。
广西的子弹不行,但是鸟铳质量极好,在茶南省、茶北省甚至是安南省,都是非常的受欢迎。
茶南省的枪和子弹都不行,但军火市场发达,王国跟金飞山南下,走的就是军火贩子的地盘,然后进入北苍省。
卖他们杀龙港第二军械库情报线人之一,就是军火贩子养的。
只是不用想,多面间谍,“成都路忠武军”被摆了一道。
“叔,你觉得像谁干的?”
王国稍微算了算弹道,根据距离,和行凶之人的撤退路线、手法,甚至连脚印的深浅都查验过了,然后用猜测的语气道:“小郭,我个人哩意见,可能是本地哩丘八,就算不是本地哩,起码也是湖南这儿哩。”
“嗯?”
一听王国所说,郭威顿时反应过来,当兵的?
如果是当兵的,性质就有点不一样了。
郭威根据王国提供的思路,想了想,问王国:“叔,我要是直接去找‘学兵队’的人……他们干不干?”
“幺哥你觉得他们想啥子嘛。”
王国不答反问,看着郭威。
“老爷说不用管‘学兵队’的人,因为老爷是教育部的精英,可‘学兵队’不一样……是人,就得有想法。你就是圣人,手里没兵没人,也别想因材施教。”
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回答王国的提问,郭威一拍手道,“‘学兵队’的人,难道是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没真的打算南下筹措预备队,也没想助战前线?”
“幺哥,我觉得他们几个杂皮子儿,是想要下山摘姑爷种哩桃子……”
“下山摘桃儿?”
脸色疑惑的郭威想了想,忽地想起来,王角好像说过,安仁镇太大,改成安仁县就很合理?
如果军改县,那就得有人来做县长,也得有人做警察局局长、教育局局长……
想着想着,郭威顿时明白了,“学兵队”的人,搞不好是做了两手准备,还打算过来混个县长最不济也是个局长当当?
“嘿嘿……”
心中有谱之后,郭威翻身上马,直接道,“叔,我去会会他们!”
“幺哥当点儿心哟。”
“好嘞!”
郭威策马奔腾,十几分钟就到了“药王庙招待所”,门口“学兵队”的脸色一变,见郭威突然前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儿。
而且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儿。
“列位!”
翻身下马的郭威,大摇大摆地冲几人拱了拱手,江湖气十足,根本也没有行军礼。
脸色不爽的几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没有说什么,等着领头的队长出来,这才左右站位,随时可以拔枪射击的架势。
郭威看了看,顿时不屑,在自家老爷这里,论准头,他不如金姨娘;论速度,他不如彭姨娘。
但两样加起来,他第一。
“郭团长。”
“团长不敢当,喊我一声郭大郎就行。”
郭威笑了笑,冲着领头的队长道,“甘队长,我就开门见山了,三天四个案子,手法不沾江湖水,是本地大头兵干的,这事儿……诸位管不管?”
“安仁镇是……”
“有你什么事儿啊,我问的是甘队长,你是哪根葱?”
“你!”
“好了,小李。”
甘队长伸手打断冲突,然后看着郭威,“郭团长不是特意过来找事儿的吧。”
“甘队长,我家老爷客气,那是我家老爷为人敞亮。安仁镇将来变成安仁县,这县长谁来当,托大说一句,‘学兵队’算个屁,也敢掺和这等事情。到时候,识相的,赏你一个进奏院选人当当;不识相的,别说什么县长、局长,就是所长、股长,那都是没你的份!”
“……”
话说到这个份上,“学兵队”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有些事情,全部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