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一怔,道:“未曾想过。”
天郁说:“你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么?”
“不知道。”
“想知道么?”
蜀道难摇了摇头,道:“我是来和你切磋的,不是来聊天的。”
天郁并未在意,只是问:“你不觉得可悲么?”
“可悲?”蜀道难笑了笑,决定不再理会天郁,直接手上见真招。
他身影一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向着天郁飞驰而去。
视线中天地快速倒退,耳旁风声簌簌。
“你不觉得可悲么?”
不知为何,蜀道难觉得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回想,挥之不去。
可悲、可悲、可悲,可悲,可悲。
可悲。
可悲!
这两个字不断在眼前闪过,字号越来越大,最后他的眼里再也没了其他东西。
如风疾驰的蜀道难突然停了下来。
和天郁正好一尺之距。
蜀道难呢喃着:“可悲……”
天郁却不说可悲的事,只问他说:“你知道剑灵的起源么?”
“那是什么?”
“我给你讲讲,先从唯物世界与唯心世界的本质区别和联系说起吧,通常而言……”
天郁的声音很平缓,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的感觉,她不急不缓地讲述着,论述极具条理,逻辑清晰,系统而全面。
但是!
但是王二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许克也听不懂。
他只觉得天郁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对,可悲。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想到了帝国大将军许世既,他的爷爷,那个鬓角发白不苟言笑的老人。
以及压在许家头顶的白氏皇族。
许氏一族权倾朝野,是风光无限,亦是苟延喘息。
他想到了自己,从小……这时他突然看到了张海崖。
张海崖嘴角含笑,目光有些尖锐。
你在做什么?
许克看懂了张海崖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信息。
然后许克恍然惊醒。
他惊骇莫名。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无端陷入那么低沉的情绪中?
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甩了甩脑袋,思绪清醒了些。
“蜀道难,还愣着干嘛!”许克大喝。
蜀道难恍若未闻,认真听着天郁的讲述,在天郁短暂停歇的间隙学术探讨一般问道:“孤独和渺小真的是注定的么?”
天郁静静看着他,道:“你说呢?”
蜀道难陷入了沉思。
许克不自觉地去想孤独和渺小,它们真的是注定的么?
许克如蜀道难一般陷入了沉思。
直到张海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克望着张海崖,一脸悲戚,良久眼中才恢复了神采。
“师兄?”
“你在搞什么?”张海崖问。
“我……”许克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许克惊疑不定,青春期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