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索夫人与凌萱说了太多,凌萱想起母亲对她说的话,让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余年:原来,在索凌萱五岁那年,那道人让索善送走小凌萱,不仅仅是小凌萱与索善五行相克,而是还有一个原因,而原因,竟与她肩上的胎记有关。那道人说,几百年前,远在瀛洲的一脉山,天生异象,从空中幻化来口含奇石的一男婴,恰被素雪峰的雪妍仙子救得,将其养大,随着男婴一日日长大,他对雪妍仙子的爱也一日日滋长,但这少年身负过深的咒怨,随后幽怨心痛而死于雪妍仙子怀中。雪妍仙子也深爱那个绝世少年,直到那少年死去,雪妍仙子才知道,让她最痛苦的不是那咒怨给她带来的伤痛,而是爱人永逝的情死心伤!据说雪妍仙子曾留下一滴情绝之泪,滴在了那少年的奇石之上,化作了一个冰凌的形状,也有说是一朵雪花的图案,后来,雪妍无法面对爱人的离世,也随之而去,死前立下誓言要世世追随那少年,还情于那少年!那道人看到小凌萱肩上的形类雪花的图案,便心有疑虑,再加上凌萱出生正是隆冬季节,怕与那雪妍仙子有关,便告诉索善夫妇,若真如他所料,凌萱真与雪妍有关,那携有奇石的少年也必定就在这洲远镇,虽然谁都不知道那缠绕少年的咒怨是什么,但最好把小姐远送,不得再回洲远镇,生生世世不得与那少年相见,才能保得一世周全。而索善本就急于得子,又加上有了可以保全女儿的由头,便说服了索夫人,把年幼的小凌萱远送至桃花村。后来虽然索善得子,但不幸夭折,年岁已高的索善,自知此生再无缘得子,开始后悔将女儿送离自己的身边,便有意将索凌萱接回洲远镇,接回永寿堂。可是索凌萱对索善怨恨已深,派去接她的人,无一人成功将她接回,而梅姑早已去世,断了和索夫人的联系。索善夫妇更加担心女儿的安危,直到有一日,索善在后厨房海棠树下捡到了一枚玉锁,那锁上的图案好生眼熟,便告知了索夫人。索夫人一眼认出这锁上的图案与自己女儿身上的胎记十分相似,怕是那前世的少年已经来到了洲远镇。夫妇二人本想毁了玉锁,断了这情缘,但又怕锁毁便会人亡的悲剧,既然谁都无法预知今世的因果,那便不如索性成全,前世已经注定的命运,恐怕谁都无法改变,也许经历过才能放得下。然后,索善便使计,让余年去接回索凌萱。只是不幸,在索善闭关第四天的时候,永寿堂来了一盗贼,盗走世间仅有一颗的“忘忧丹”,索善气急,气血逆行,补阳不成,反被阴气所伤,无缘再见女儿一面……
索凌萱走出阁楼,讪讪地走在花园里,本来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还太小,承受不起这么多,什么情爱,什么孽缘,她都不要,她只想和母亲共度余生,她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凌萱!”回头一看,是余年,索凌萱现在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自己真的和眼前的余年哥哥有着什么解不开的情缘吗?如果真是孽缘,她干脆不要!她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
“余年哥哥,什么事?”
“谈了这么许久啊,饿了吧?这回回到永寿堂你可以吃到新鲜的玫瑰饼了,走!我带你去!”
“哦,不,我不饿,我心里有点乱,吃不下什么东西……”
“不饿?你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怎么会不饿?你有心事?告诉余年哥哥,哥哥帮你解闷儿!”
“哦喔,没什么,对了,余年哥哥,我母亲说,让你吃过晚饭便去她房里一趟,她有话跟你说。”
余年来到索夫人的门前,此时的余年竟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索夫人像是能把他看穿看透,像是索夫人比自己更能看清楚自己,那样的目光会让余年局促不安。“进来吧”。索夫人一声叫醒了屋外心事重重的余年。余年不敢抬头,他怕看见索夫人的眼睛。
“余年,你什么时候来的洲远镇?”
“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
索夫人好诧异:“从小就在?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洲远镇有姓余的一家人”
“我无父无母,从小与收养我的瞎婆婆长大,不过瞎婆婆也早已去世,而且,夫人您深居简出,怕是不会注意到这洲远镇上还有我们这样的人吧!”
“原来你一直都在……”索夫人喃喃地说:“该来的总会来,且早就已经在生命的开始便已经等候……”
余年不明所以:“索夫人,您说什么?”
索夫人回过神来:“喔,没什么,你身上可好些了?”
余年知道索夫人是在问自己身上中的毒便回答道:“哦,吃过解药了,而且这毒原本好像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你原本就没中我那松骨离魂散,你那日仅仅是闻了我调配的软香,若真正中了松骨离魂散的毒,任何人定活不过七日!”
这样的话让余年吓得一身冷汗,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索夫人的眼神,仿佛不小心撞上就会被灼伤。
“余年,你觉得我女儿凌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