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姑美滋滋的捏着彩票,一颠一颠的扭回来,见到许毅先是甩了一个白眼,然后劈头盖脸的骂道:“好小子,带着别人发财也不告诉你家婶子一声,是不是嫌我啊?”
许毅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杜红,淡定的回道:“她有那个命,你没有。”
李仙姑转脸一想,也对,自家就是一劳碌命,挣两个幸苦钱还行,中头彩这种事真轮不上自己。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又抹不开面,干脆冷哼一声,道:“回头再找你算账,大妹子,你坐这里,我给你好生算一卦。”
杜红本来就是找李仙姑的,这下见着真人,心里踏实,一五一十的说了经历,在老神棍面前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周围买菜的农妇全都来劝,瞬间里里外外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闲汉。
“大妹子,村里的闲话当不得真,闲话嘛,就是一帮闲人闲着没事东拉西扯的打胡乱说。”
“这个大哥说得对,就是胡说,那些闲人听着点风声就能掰扯出一箩筐,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啊。”
安慰的农妇不少,杜红反而哭得厉害,可见平日没有少受村里人的欺负。
一个外地媳妇嫁到农村,丈夫死了,也没公婆和叔嫂,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正好又遇到拆迁,眼红的人见不得比自己好,传些流言蜚语实在太正常了。
别看李仙姑宰人不眨眼,心底还是有几分良知的,最见不得别人受邻居的闲气,当然,这可能和仙姑的人生经历有关系。
她一个穷凶极恶的老大婶,邻里关系处理起来也就不那么顺畅,据说她年轻那会儿,隔三差五就要闹上一场,虽然每次都以胜利告终,风评却一直不好。
“大妹子,你可别哭了,再哭我这个小地方就要被你淹咯。你丈夫那事,只能说是他的命数到了,阎王爷要收他,谁也强留不住。”
神棍刚一说话,群众就不说话了,杜红也抹干眼泪,期颐的望着仙姑。
李仙姑自然明白杜红想听什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然后盖棺定论:“你这命,就是一个富贵命,回去不要多想,也不要听别人胡说,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这会儿杜红的眼泪又出来了,只是没哭出声,仙姑说一句,她就点一下脑袋,分明就是全信了。
许毅坐在边上,没有掺和进去,在这些阿姨大叔面前,他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年纪也就和他们的儿女一般大小,人微言轻,说话实在没有分量。
杜红离开之后,李仙姑的算命摊一下就红火起来,里三圈外三圈都是看热闹的人,就是真心算命的人很少。
毕竟这些年来,国家努力推行教育,严打封建迷信,相信算命的人越来越少,大家也心知肚明,这就是骗人的,里外全靠一张嘴。
“这个小伙子是你徒弟吧,看这气象,还挺像一回事。”
“你可不要乱说,小许道行比我还要高深,也就你们这些俗人,看别人年轻,不当回事。我可告诉你们,我们镇里,就数小许算的准,不信你们就试一试,反正这里写了,不用给钱。”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许毅头上,他又不好自吹自擂,只能一个劲的傻笑,心里暗自嘀咕,李仙姑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吹捧起自己,肯定有阴谋。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算得准啊?难道你找小许算过?”一个买菜的大婶拎着菜篮子,将信将疑的问道。
何止算过,简直天天算,还不给钱!
当然,这事可不敢说。
“你说的什么话,我李仙姑怎么会找别人算命,我们那是同行切磋。”
许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