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振二十出头,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女人的目光饱含什么内容,还是能分辨几分,不过奇怪,明知她对自己花痴,自己竟不讨厌,甚至心生愉悦之感,不会吧!
童玉锦不转头看帅哥了,帅哥却不时转头看看清秀佳人,看得脸上都是笑意。
童玉锦进了自家门,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看刚才的样子,好像也不讨厌自己,要不发展一下看看?
卢小芳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门口从门缝偷看男人的童玉锦,一脸不屑,撅嘴道,“也不知害臊,公然偷看男人!”
童玉锦听到背后有人,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瞄了一眼脸色不夷的卢小芳,没接她的腔自顾自的准备回房。
卢小芳因为余乐阳搬去程家书院,心生忿恨,见谁都要掼脸色,犹其是对童玉锦,“干嘛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
童玉锦头一转笑道:“是啊,被你说中了!”
“别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男人都转着你转。”卢小芳拧着喉咙说道。
“我了不了得起,跟你没关系,男人围不围着我转,也跟你没关系,反正我见你围着男人转!”作为曾经的大律师,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口才了,驳卢小芳两句,根本不在话下。
“你……”卢小芳被童玉锦说得恼休成怒,挥着帕子就要上来扯童玉锦,童玉锦一个侧身就避过去了,她踉跄了一下踩到襦裙,摔倒在地,可能摔得不轻,疼得大叫“童三娘,你以为你能嫁到郡王府,还不是做人家小,你得意什么,我听人家说,贵人府里的小妾弄不好就死无全尸!”
童玉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又想进郡王府了吧?”
“我……你胡说什么!”
“卢小芳,你喜欢我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在姑夫姑母的份上,我从来不计较,你要了就给你,可你也不能见我看什么男人你也跟着看什么男人吧,我要嫁个王公贵族,你是不是也非得跟我别这个苗头也嫁个王公贵族?”
“你凭什么能嫁王公贵族?”卢小芳面目狰狞的说道。
童玉锦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道:“凭我爹说我是贵命呀,你呢,算命的说你是什么命?”
“我……”
“卢表姐,我本来不想说的,你最好别攀比我,你还真没本事赶上我!”童玉锦暗骂,他奶奶的,姐姐好歹读了十六年书,加上幼儿园三年,十九年啊,你能跟我比嘛!
“凭什么,你不也是从农家走出来的小娘子?”卢小芳不服,她眼中的童玉锦跟她没有分别。
“是啊,我是从农家走出来的小娘子,那你见过从农家走出来的秀才公、举人公,难道他们周围的邻居也会是秀才公、举人公?”
“我……”
童玉锦冷冷说道,“话尽于此,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路,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如果承担不起,劝你别心比天高!”
站在不远的周老头听到童玉锦的话,看着卢大娘,频频摇头,这孩子磨怔了!
卢氏被小女儿拉过来站到边上听了一会儿,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能怎么办,这孩子,整天就知道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童玉锦转身准备回房,发现卢氏站在边上,吁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姑姑,别忙着生意,有空也跟孩子聊聊!”
“小锦,你不要……”卢氏一脸苦色。
“姑姑我明白,你让林夫人给表姐姐上上规矩!”
从地上站起来的卢小芳叫道,“凭什么?”
童玉锦抿嘴转过身来,“那行,你不要林夫人也行,你到伍五娘身边多转转,我也不要求你能像伍五娘一样,你就看看伍五娘身边的丫头墨馨,你去看看一个正五品京官家的丫头,看看你跟她的差距有多大,然后再去想想,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不也是什么规矩都不懂?”卢小芳尖叫道。
“你……”童玉锦被卢小芳说得转了一圈,吐气说道,“你要是能像我一样,也行,远得不说,就说近的,文涛路上,我们家铺子被地痞讹了,你去解决掉,我就服你卢小芳,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我有什么不敢!”卢小芳脖子梗着说道。
“行,”童玉锦转头对周老爹和卢氏说道,“让姑夫和大表哥回来,这事让大表姐去做!”
卢氏急了,伸手就去拧女儿的胳膊,“你这孩子,就算是你爹和大哥都要费一翻周折,你怎么去解决?”
“她能做的,凭什么我不能做!”卢小芳昂着头一脸不服气。
“你想死啊,你这丫头,你……”卢氏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卢阿七早就和她在枕边说过这些事情,不好办啊!
卢小芳全然不顾,气昂昂的说道:“我现在就去!”
童玉锦冷言说道:“行,你要是能解决了,以后你要干什么,我都不会再多一句嘴!”
“你等着,我会让你说不出来话。”卢小芳激动的往外走,也不知道她激动的啥!
或许是看童玉锦做‘老大’的感觉太爽吧,她自己也想做一把,可是她只看到人别人风光的一面,没有看到别人承担责任的一面,这样的人以后必定有苦吃!
京城皇宫
诚嘉帝打开北路送过来的消息,看完后吐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朕已经派了三拔太医过去了,还不退烧吧,再这样……”
内侍站在皇帝身边见皇帝愁眉不展,小声说道:“皇上,小候爷莫不是……”
“想说什么?”诚嘉帝看向旁边的内侍问道。
“回皇上,小人家乡有人高烧不退,好像是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内侍小心的回道,一边回一边偷偷瞄着皇上的脸色。
“不干净的东西上身?”诚嘉帝仿佛自言自语。
“是,皇上!”
“你是说要作法?”
“作法、冲喜应当都可以!”
“冲喜?”
“回皇上,小的家乡是这样,一般未婚的男人用小娘子冲喜会让不干净的东西去了!”
诚嘉帝看着内侍久久未说话。
在这个时代,作法、冲喜,其实是个正常现象,人们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通常把希望寄托在一些神明或冲喜之类的事情上,包括诚嘉帝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所以他没惊讶,他在想着事情的可行性。
京城开国公府
开国公已经多少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每天就是等儿子的消息,太医已经到了,病情得到了控制,可是高烧反反复复就是退不了,让人担忧不已。
夏小五每天都到后院回事,汇报自家公子的情况。
“这两天还发高烧嘛?”
“回国公爷,白天还好,就是夜里还是会高烧不退!”
“都去三个太医了,没一个能治好吗,都是光吃饷不办事的东西!”
“……”
高氏见自己说话的火候差不多了,小心叫道:“老爷——”
“叫魂呀,没看我烦……”
高氏被开公国撒了一把气,不过作为继室,她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气过之后,仍然陪着小心说道,“老爷,你听我说,为了子淳,我请大师给他算了一卦!”
“什么,算了一卦,是吉还是凶,呸,呸,当然是吉了,怎么回事?你说说看!”开公国一脸急切的看向高氏。
“是,老爷,大师说给子淳娶个八字好人的去冲喜,病自然就好了!”
“是不是灵明寺的大师?”
高纸打着哈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当然不是灵明寺的大师了,真正的大师怎么会算这种低极的冲喜卦,也太没格调了,这是街道上的算命先生算得卦而以。
开公国为了儿子,没有追究,只想着,是啊,可以用冲喜的方法嘛,“赶紧,让人送贴,我要进宫!”
“是,老爷……”高氏站着没动,两眼看着国公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