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什么？”

果冻：“呜呜呜……”

“明天晚上到工苏省，后天开始连续录制两天《最强大脑》，之后还要飞尚海录制《传承者》，然后就没时间了，你们也看到了，你儿子得赚钱啊，然后给妹妹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果冻不为所动，继续抱着哥哥的大腿嚎啕大哭，“我想哥哥，不让哥哥走，呜呜呜……”

小女孩儿这个年龄段是很可爱的，会毫不保留地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人心中一阵阵热流滚动。

老妈气道：“你这他妈比国家领导都忙！”

李凡挠了挠头，“我这也很无奈啊，这两档节目都是我蛮喜欢的，错过的话比较可惜啊。你和我爸收拾收拾，王姐和程程也休息休息，一起去，咱们今天关店。”

李爸皱眉道：“还有几户人家没送货呢。”

“我去送，你们抓紧点儿！”

李凡说罢，将店员点好的货品一一送上三轮车，待到将最后的一袋儿客户的零食装上车子的时候，李凡但见小果冻正坐在车里抹着眼泪望着他呢。

李凡一愣，怎么上来的，他走到车后一看，好嘛，车厢下面摆了一个木墩子！

跨上三轮车，李凡点火启动，“果冻，把住了啊，咱们要起飞了！”

车子慢悠悠地开进了小区内，李凡做起了送货员，他走到哪里妹妹跟到哪里，李凡就询问妹妹最近学了啥，妹妹不答，又问她老师交没交给她什么作业啊，她依旧眨了眨眼，不答。最后问她想吃什么，然后，“爆米花、山楂片儿、可比克、巧克力，泡泡糖，蛋糕……”

终于将车上所有的货物送完毕了，李凡开着三轮车回到超市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关店了。

洗了把手，李凡抱起了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走向不远处的餐厅。

……

半个小时后，有一辆公务车开进了小区，直奔李凡家，车身上明晃晃五个字：春城出版社。

停车后，几个人簇拥着一个40出头的男人走进了楼道，来到了李凡家门口。

有人抬手敲门，砰砰砰！

“有人么？”

又轻声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

“社长，没在家啊。”

“超市门关了，家里也没人，他们干嘛去了呢？”

“社长，要不咱给李凡打个电话？”

社长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争抢李凡，咱们不仅要快人一步，还要比其他人真诚，要让吉森出版社心甘情愿地甘拜下风！”

等啊等，又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终于知道李凡一家人出去吃饭了，但具体去哪里附近的商铺也不清楚。

“社长，要不咱们回到车里休息一下？”

“不不不，真诚，要处处体现咱们的真诚，成功的关键是什么？问问你们！”

众人顺着他的话茬，齐说：“真诚！”

“错，细节！有些细节会在不经意间打动人的，这是技巧！”

又站了片刻，社长实在有些累了，他眼珠一转，道：“小沈啊，你去门口等着李凡他们，记住，打听一下他们家是什么车子，一经发现，第一时间发微信偷偷通知我！”

“好咧！”小沈领命走人了。

社长抻了抻懒腰，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回车休息一下。”

“那我们也回车吧。”

社长挥了挥手，悄声道：“不不不，这处处都是眼睛，咱们全都回车里的话，邻里们看到后不经意间透露出咱们没一直在门口等，岂不是让人家知道咱们弄虚作假了？”

“社长实在是高啊，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咱们真得向社长学学，高，实在是高！”

待到社长挺着大肚子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出之后，众人纷纷撇嘴，瞧把你美的。

这位社长的行事作风有些酸溜溜，过于摆弄热情之姿，但很多人都吃这套，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又过两个小时，社长的微信响起，他猛然睁眼，然后推开车门，疾走几步便走进了楼道，又过片刻，但闻门外有说笑声，单元门开，李凡一家人刚一露面，社长大跨步走了过去，双手握住李凡的手，亲切地道：“小凡啊，我们把你等得好苦啊！”

李凡一愣，“您是章社长？”

章社长双手又合了合，“章天启，叫我章哥就成了。今天章哥冒昧地登门拜访，没有提前打招呼，礼数不周了，海涵哈。”

李凡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口舌之间有些泛酸，反正过于亲切的接待李凡也经历了很多次了，现在也很有抵抗力了。

“哦，本来我想明天去贵社详谈的，那咱们进屋聊吧。”

走进客厅，众人在沙发上落座，李爸在一旁作陪，李妈忙着端茶倒水，小果冻则腻在哥哥身边。

李凡道：“你们想出版我考据学方面的文章，可能我的文章还不太充足——”

章社长打断道：“不，充足了，很充足了，”

说完这话，章社长给身边人递了一个眼色，那工作人员连忙翻开笔记本，道：“您从去年8月份到今年今天，一共发表了23篇新考据学方面的文章，总计17万3815个字！加上插图、文献索引、注释……我们预计新书共计285页左右，若有人题序，需要另加。”

李凡咋舌，你们可以啊，准备得真全面啊。

章社长暗道：这叫细节，叫专业！

又有工作人员打开笔记本，翻开了PPT，给李凡展示了起来，“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书籍的版面设计，还有我们的推广计划，您看一下。”

李凡翻罢，笑道：“贵社对我是势在必得啊？”

“哈哈哈！”章社长大笑后，道：“不是势在必得，而是为新考据学的开创者发书，我们不能有一丝马虎。”

这马屁拍的，李凡又是一阵寒颤。

章社长又道：“小凡，至于版税，我们给你15%，这是华国最高的版税，你享受的是最顶级作家的待遇，这是我们对你书籍号召力的认可。”

李凡心里一阵打鼓，这可是专业性极强的作品，有人买账么？能卖出去么？但自己也不能说少给我点儿版税吧，我这书可能卖不出去，李凡要这么说那就是实诚大劲儿了。

李凡不置可否，道：“这个您和我经纪人谈，我不过问，晚上我让她联系您。”

“好，专业。我们打算首印50万册，在全国各大书店铺货。”

李凡想了想：“可能有点儿多了，要不先少印一些试试水？”

“不多，这我们估计还不够卖呢！咱们书里多加些你的照片，难道还愁卖？”

李凡一听这话，脸色陡变，面色铮铮道：“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