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某荒郊野岭处。
我,师兄,师姐,三个人各骑一匹马,背后各绑一袋包袱,腰间各负着一柄剑,沿路策马狂奔!
上午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就骑上师叔给的马出发了,少林的那帮僧人们泪眼婆娑的望着我们的背影,硬是跟着跑出几里路去!边跑边狂喊着:圆房!我们舍不得你啊!你以后当上皇帝了可千万别忘记我们啊!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加官进爵美女无数啊......
我们三个在他们前面听的哈哈大笑,笑声肆意张狂,鸟都不鸟他们!
我用力一甩马鞭,胯下的黑炭(我给它起的名字)骤然加速,跟师兄一起并排跑。我大声说:师兄!你要是当上皇帝了可一定要倾全国之力为我和师姐办一场隆重浩大的婚礼啊......
吁——噗通!
师兄从马背上滚下来,我目瞪口呆。
啊!师姐在我们后面吓得尖叫一声:师兄你没事吧!
师兄还是有点事的,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手肘和额头的皮都蹭破了,此时正在流血。
师姐两手叉腰生气地训斥着我:小海(十五岁以后我们觉得法名太丢脸就都用回了以前的名字)你太不懂事了!你为什么要驾马跟师兄并排跑?你不知道这样子骑马是很危险的吗!还好师兄没出什么事,要不然......
我有些伤心,低着头被师姐训的跟个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直坐在一边的师兄忽然开口道:行了夏夏,别再责怪小海了,在少林憋了那么久才出来大家都有点兴奋。
我一愣,有些诧异,师兄竟然在帮我开脱!从小到大师兄一直都欺负我,现在终于知道呵护我这个可爱的小师弟了么?
师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师兄,继续训斥我:不行!我这次一定要好好说说小海,不然他狗胆包天下次指不定还会做什么危险的事!
我低头支支吾吾道:师姐,我错了。
师姐闻言神色缓和了一点,问:你错哪儿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
我们在这里休息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师兄说他的摔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不痛了,于是我们再度出发。
我心里有愧,一路上沉默不语,不再像从前那样跟师姐和师兄吹牛打屁了。
下午的时候遇到一批人马,约有百十来个,中间混杂着不少残兵败将,一看那模样就是刚跟人打过仗的。
还隔着老远我们双方就止住了马,彼此相望僵持着,都摸不清对方的路数。
良久后对方的人先开口喊话:前面的人是谁?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
我一愣,看了一下周围,顿时心里大怒,回道:这块平原这么大!你们就非要走我们的这条路吗!
对面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然后又冲我们大喊道:难道你们不是朝廷派来的伏兵吗?
师姐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小声的说:能有点脑子吗?我们就三个人啊......
我又愣了一下,然后气势汹汹的朝他们重复了一遍师姐的话:我师姐说你们能有点脑子吗?我们只有三个人!
师姐脸色一变,瞪了我一眼:没让你吼出来!别挑衅他们。
对面的人又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是我们误会了,敢问一下阁下的名讳?
我想了想,喊道:我们是要赶着去拯救天下的,你们别碍我们的事,让我们走吧!
对面的人脸色有些古怪。
师兄赶紧喊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这小师弟脑子有点问题不会说话,有冒犯处还请各位多多见谅!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去投奔亲戚的。
我听出来了,师兄这是在骂我。
对面的人喊了一句: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走吧,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会儿!
师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在她后面策马前进。
离开他们以后我们放慢了速度,师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起义军的一个分支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师兄感概唏嘘道:小海果真是狗胆包天啊,什么话都敢讲,刚才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就怕惹怒了他们。
我不屑的撇撇嘴。
师姐看了我一眼,说:小海,你在我们面前乱讲话可以,但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别说话了。
我缩了缩脑袋:哦。
五天后我们终于到了皇城。
五天来我们都在看着师叔给的地图奔波赶路,期间遇到了六股起义军,师兄和师姐随便跟他们搪塞了几句话,他们也不想多生事端,没有发生冲突。其中有两股起义军还想让我们加入他们,师姐婉言拒绝了。
除了起义军外我们还遇到了四次盗匪,我们在少林十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有惊无险的都将他们打跑。
十年前我们也来过皇城,不过当时年纪还小,记忆不怎么深刻,现在看着那斑驳的墙门,再抬头望望天空,似乎还能看见那天的烟花雨,师傅还站在我们的面前......
皇城很繁华,人多热闹,是我们这五天来见过的人最多的地方,师兄不想再耽误时间,在城门外放生了载我们一路走来的三匹马,我们也没有在集市上乱逛,向人打听了一下,径直往皇都的方向走去。
来到皇都门口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那巍峨的城墙上居然挂着几百具尸体!
我们赶紧拉住旁边的一个妇女询问情况,那个妇女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说:那些都是这个月来认太子的人,经过鉴定发现都是假冒的......尸体挂在这里警告人们不要浑水摸鱼——每个月都有很多人来认太子!
说完后妇女便快步离开,不敢久留在此。
我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口水,问师兄:师兄你说那老贼秃靠谱不?万一他把咱们给坑了,最后鉴定出你是假冒的,那咱们可都得死啊!
师兄也有些犹豫了:应该......不会吧?
师姐当机立断道:走吧!都到这里了难不成还回去?
我们不说话了,径直朝城门走去。
我们跟把守在城门口的军官说明了来意,他们便派了一个太监带领我们走进皇都——在这里有件事要说一下,外界都传言伊利那次被师傅一剑断了鸡鸡后心理变态了!皇都里一夜之间凭空多出来几千个太监!!更有甚者说,伊利想让整个天下都再也没有男人!
我们跟着那个太监走进了一间小黑屋,太监神情倨傲的问:你们谁要认太子?
师兄站出来:我。
太监说:那好,你把裤子脱了吧!
师兄吓了一跳:什么?!
太监不耐烦的皱眉:奴家叫你把裤子脱了,要鉴定你是不是真的太子,快点!
我一怔,心想鉴定太子还要脱裤子啊,从来都没听说过,真新鲜!
师兄脸色渐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