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铃看到廖雲表情,心中大抵也猜到了什么,手掌攥紧了衣被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被杀了?”
廖雲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方言让我带着身负重伤的你快走,回眸的一眼我只看到了碧波宗全宗涌向了后勤处,整个山门喊杀震天,以方言煅体境巅峰的实力我想……”廖雲顿了顿,望向紫铃悲伤的面容:“虽然凶多吉少,但是你也不必担心,碧波宗毕竟是名门正派,就算杀人也会捡个日子,发个昭示以示天下,此人该杀,并不会偷偷摸摸将人杀害”
紫铃忽然眼前一亮:“这么说来,方言没死?”紫铃满脸带着期望地望着廖雲,廖雲轻轻点了点头道:“可能没死”
此时距离方言被执行刀斩已近三个时辰,清晨的晨曦照进屋里,紫铃已经穿好衣裳,她已经褪去了紫色长裙,一身黑衣束缚着腰身,背部虽然依旧有着火辣辣地痛意,她已经不在乎廖雲是怎样褪去自己衣裳为自己上药,反正大家都是江湖之人,受伤救命谁会在意这些细节,只要紫铃自己身体并没有感到不适,紫铃也不去追问廖雲如何;紫铃目光坚定,手中的长剑在握,头戴一抹黑色绷带将头发梳起,英姿飒爽的模样在晨曦中分外夺目
廖雲进门后对紫铃说道:“血蝠教六十余名弟子已经集结于城外,这次劫法场他们负责搅乱局势,到时候就看我们能不能救出人了”
紫铃点了点头对廖雲道:“方言未被杀害的消息你打探到了吗?”
廖雲点了点头:“碧波宗发下的昭示是今日午时会对方言执行刀斩”
“如此算来,已经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紫铃皱起了眉头,廖雲跟随着紫铃匆匆走出房间,即出客栈大门转而驾马而行,急急然奔到城外带着一队血蝠教黑衣弟子直向清泉山
方言此刻面带一副戏子面具,看到面具不禁想起自己师傅江笛的半张面具,无奈叹息下,方言喃语道:“原来江湖之中琐事如此繁多,还是赌坊间生活安逸”
“你说什么?”一旁为方言整理服饰的沈飞燕皱起了眉头,本来给方言整理衣服这种下人之活就让其心中不爽了,面具下的方言还小声嘀咕
“啊!没什么”方言解释道
“切,若不是担心你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害了我师徒两人,你以为我会帮你打理衣裳?嘴里还有怨言”说着沈飞燕用力将方言腰间的腰带勒紧,方言闷哼一声,低声道:“紧了紧了”沈飞燕负气将腰带宽松:“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一切我师傅都已经安排好了”
方言点头轻哼一声,刀斩刑场已经是人头攒动,站在看台上的方言皱眉道:“一般你们碧波宗处死一名弟子都这么规模宏大吗?”
沈飞燕看了下周围,手指戳了戳身旁方言的腹部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这种庄严的时刻不要说话”
方言看了看四周面部肃然的青、黄衣弟子,抿了抿嘴,转而看了眼身处高台的众位长老,青木掌门根本没有将这场行刑当做正事,依旧和周围的长老交谈着什么,身边的长老一个劲的点头,对着刑场比划着手势
此时一阵号角吹响,从牢狱中突然走出一头戴黑色布袋的囚徒,身后跟随着两名手持大刀的壮汉,方言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身边的沈飞燕,沈飞燕做了个禁声动作,囚徒已经被押送到了刑场之上
外院弟子处一阵欢呼,似乎对方言有着杀父弑母的仇恨,此刻眼见方言被执行刀斩,他们心中无比痛快
一名黄衣弟子手持一卷青书,空中一个翻滚稳稳地站在刑台之上,青书打开振振有词道:“黄天浩荡,正气长存,罪人方言身为碧波宗弟子,竟然私通敌帮青蛇帮,泄露我宗机密,暗带血蝠教弟子进入我宗,意欲破坏我宗大统,理应被执行为万箭穿心,青木掌门心怀天下生灵,念起年幼,广发善心降责为刀斩之刑,以儆效尤,但门人弟子若有再犯,罪不可赦”青书一卷,黄衣弟子刚想离去
忽然天际传来一阵空灵之声,一阵铃铛响动:“放的一手好屁”刹那间黑云遮天蔽日般向着碧波刑场袭来,青木掌门嘴角忽然扬起,化苍长老同样皱起了眉头,低声对着身边站立着的门童耳语几番,门童退下
面具下的方言眼睛一亮,身子想要上前,却发现沈飞燕堪堪挡在自己身前,低声道:“你想死吗?现在场上高手如云,你认为你们三个能打几个?”
青天白日间蝙蝠不应该出现,但是并不是说蝙蝠白日不能行动,蝙蝠并不靠眼睛辨别方向,黑白夜对其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黑压压一边直袭长老台,众位长老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在握,挥砍劈刺,一些拿着拂尘的长老同样挥动拂尘鞭挞蝙蝠
站立在刑法台前慌乱的杜羽,忽然接到一道命令,眉头微皱,大喝道:“先杀掉方言”
站在头戴黑袋罪人身侧的两名大汉,大刀挥动,刀刃直逼罪人脖颈,一道寒芒而过,挥刀大汉脖颈被传了一个血窟窿,另侧大汉不敢懈怠,刀锋挥动,大刀带着寒风疾驰而下,紫铃尖叫道:“方言快点躲开”带着黑袋的罪人依旧不动,两道血弧扬起,罪人的头颅滚落,行刑的壮汉脖颈被廖雲咬下,两者几乎同时进行,壮汉手中大刀落地,身子僵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