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眼科值班室,平安推开门,一个斯斯文文的老太太正坐在桌前看着病历,身上还挂着一个工作牌:梁谷丰。
梁谷丰听见有人进来,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是白秋的家属吗?请坐吧。”
平安坐在梁谷丰对面,递过去化验单:“梁主任您看看白秋阿姨是不是在你这看的病。”
梁谷丰仔细看了看病历,点点头道:“是的,我有印象,这位患者好像就在后面的建材厂上班吧,这个厂子里体内重金属超标的人可不少。”
平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白秋阿姨在这里的花费高吗?”
梁谷丰摇摇头:“谈不上高,她压根儿也没有接受过治疗,只是从我这里拿了好几次止痛药。不过止痛药有耐药性,越吃越多,越吃越贵才有效。她的病情很严重,上个月在我这拿了三瓶最贵的止痛药以后就没来过了。”
“一瓶最贵的止痛药是多少钱?白秋阿姨一共看病花了多少钱呢?”
“一瓶药也就两千多吧,前前后后半年多一共也就花了一万多点,不过按道理来说她这个症状,三瓶最多也就能够吃一两个月。”
平安思考了一会儿,接过化验单对着梁谷丰鞠躬道了一声谢,转身出去了,只留下梁谷丰在办公室里拿着一瓶止痛药,长叹一口气:“那也至少还能再活半年啊,干嘛非要死呢”
平安一边下楼一边思考:
“白秋看病只花了一万多,病情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那她借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平安眉头紧蹙:“看来有必要要去后面的建材厂看看了。”
赖氏建材厂就在安渡码头下面,从第四医院出来顺着河道走大约十分钟就能看到。
远远望去,夜色下的安渡码头上仍然有数十个工人和机关机械手在忙碌的搬运着货物,把水运而来的货物在穿上进行装卸,通过一边等候的运货车运往仓库或者发联邦各地。
安渡码头在往下就是几家工厂组成的创业园,虽然名为创业园,实际上只是几家加工厂而已。
赖氏建材厂厂区里林立着巨大的建筑物,来时空轨上看到的巨大烟囱正在其中喷吐着浓烟,外围高高的围墙阻隔了平安的目光。
厂区附近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儿,这附近就比城区显得破落多了,四周没有几个人居住的房屋,破旧的路灯,路上三五成群的野猫,风刮起落叶报纸塑料袋,从空荡荡的街道这头吹向哪一头,好一片完全不同的末日景象。
不过厂区里面倒是灯火通明,干的热火朝天,看上起工厂订单应该还是挺多的。
平安挡住飞来的一张旧报纸,往建材厂门口走去,正在脑海中组织着说辞。
路边的七八只正在翻垃圾桶的野猫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平安,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一步一步逼近着平安。
“我靠,这些可爱的小猫是要对我干嘛?难道这里有传说中的驯兽师?”平安一脸警惕的看着往过走的小猫,资深云养猫的猫奴常年撸猫的手条件反射的搓了搓,并且咽下了一大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