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之前他已经愿意为了她放弃一次生命了。

吕姝的那一枪打中了吕向天的肺部，这才一会的功夫，吕向天已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可明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还是觉得很高兴，至少他保护了自己的女儿，在赵侑琳长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保护了她

“你没事就好。”吕向天的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的好像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赵侑琳听着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谁要你救，从小我就是一个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什么都是一个人，根本用不着你。”

“那你……为什么哭？”

赵侑琳愣住，伸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才……才不是哭，这是被熏的，被烟雾熏的。”

“好……烟雾熏的。”吕向天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死鸭子嘴硬的女孩，眼中满带着宠溺的包容，无奈过后又是满满的歉意，“对不起。”

赵侑琳听到吕向天这话浑身一颤，只觉得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心头之上的那块石头彻底落下了。

原来，她想要的不过是吕向天的一句道歉，为了当年自己被意外丢弃，更为当年因为他，害得她和她的母亲流落在外的一句道歉。

“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这句道歉，但是，能不能在这最后……喊我一声爸爸。”

赵侑琳闻言又是一怔，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却怎么也喊不出这声爸爸。

吕向天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赵侑琳说话，微亮的双眸霎时黯淡了下去：“算了，我知道这太为难你了。”

“我……”赵侑琳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一直在边上看着的穆庭枫脸色变了，伸手将赵侑琳抱进怀里，他们都知道吕思政埋在这间仓库里面的那些炸弹已经接连被引爆，用不着多久这里便会成为一片火海，而他们……

吕向天脸上的神情也在一瞬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紧抱着赵侑琳的穆庭枫，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珍而重之的感情。

“带她走，好好照顾她。”

穆庭枫愣了一下，明白这是这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一点小小的愿望。

“嗯，我会的。”穆庭枫严肃而认真的回道，抱着赵侑琳便准备往外走。

赵侑琳这才意识到两人达成了怎样的共识，挣扎着想要回到吕向天的身边：“你们想干什么？穆庭枫，你放开我，放开我。”

“侑琳，别闹，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要离开就一起离开，带着他一起离开。”

“那不可能，你别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