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只要我龙天行还活着，老子就继续带着你们打仗！你们是真正的兵，真正的军人，中国军人。”龙天行缓缓转身，闭上了眼睛，他的配枪扔在了重伤员的身边。

龙天行的眼睛湿热，泪水滚落，接着幽幽道：“带着你们也是拖累，因为照顾你们，会有更多的兄弟牺牲！我们在逃命，希望兄弟们能明白。”

砰！龙天行的身躯一颤。

砰！龙天行的身躯再颤。

砰！龙天行猛然蹲坐在地。

三个重伤的红军战士拿起龙天行的配枪，很干脆的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他们嘴角带着笑，走的很平静。

“姑爷！”

“营座！”

“连长！”

众人都围了上来，龙天行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他的面容扭曲，泪水滚落之间，陡然嚎啕大哭。

“弟兄们！走好……啊啊啊啊啊……”龙天行哭的震天动地，他在哭泣中喃喃自语：“我不想杀人，真的不想杀人！可我生在了这个世道，活在了这个世道，我不得不杀，不得不无情，不得不冷血。弟兄们，你们怪我吗？怪我吗？”

“怪我吗！？”这三个字在天空回荡，在所有战士们的灵魂中回荡，第一次，他们见到了龙天行如正常人一样哭泣，大吼，有血有肉的样子。

他龙天行在问曾经的弟兄，那些被他无情砍杀，在战场上因为自己的军令，而自杀的弟兄。

他在问！？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是指挥官，这种滋味他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他找不多用任何的语言来代替。

也许没有人了解他，也许很多的弟兄都了解他！朱大刚大口一张，跟着龙天行嚎啕大哭起来：“营座！不怪你，不怪你！弟兄们不怪你。”

朱大刚惊慌失措，他害怕！他害怕龙天行疯掉，此刻的龙天行在他看起来，才是真正的要疯了。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他明白！这个看起来老成的指挥官，其实还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年。

龙天行的身躯颤抖着，被朱大刚牢牢的抱住！所有的战士们都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心同样跟着颤抖。

“姑爷！咱不干了，咱不当兵了，不当兵了，啊啊啊……”小绺子也吓坏了。

“连长！我们还要回部队，会大别山，你振作一点。”四绝吼道。

然而孟铁柱猛然揪起四绝的衣领：“还让他带，还让他带！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要疯了，疯了！你可知道，他才多大！？多大？十六七岁而已，他都杀了那么多人，每天装的如此无情，为了什么！？你他娘的带着你的人，现在滚！你们现在有枪有炮，有吃的，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十，十六七岁！？”四绝的身躯一颤。

此刻龙天行缓缓站了起来，他一脸的冰寒：“找个地方把弟兄们埋了，命令！重伤者自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