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的尸体，是风翎寒特意不让收的，那些天幽死众焚化的血水中，都还有剧毒，他们不好随意收。

得需要时间，让那些毒淡化。

也得需要她来给出除毒的药粉。

等风翎寒抽出身来收尸，已经到了下午。南宫樂还在沉睡，南宫徵羽就也出去帮手。

——

郅婆婆的床榻前，当她睁开眼时，风翎寒、南宫徵羽、包括南宫樂，都在她的跟前。

南宫樂是非要拖着受伤的身子来守着。

风翎寒已经把郅婆婆的具体情况，跟他们说明了。

“婆婆……”南宫樂唤。

郅婆婆望着，笑了。

看到南宫樂目光里有泪光，郅婆婆笑道：“没关系的，婆婆没事的。”她身手，抚摸上南宫樂的脸颊。

南宫樂现在就跪在她的面前。

“你就别骗我们了，风姑娘都跟我们说了。”南宫樂含泪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这人活着啊，总要死的。婆婆活到这把年纪，值了。”

“婆婆，你别这样说，樂儿难受。”

“这有什么的，难道你想让婆婆一直不死，成一个老妖婆不成？”

“婆婆……”

没等南宫樂说完，风翎寒站在一旁，接过说：“婆婆，你就留在天医阁吧，风翎寒给你好好调理调理，或许能找到方法的。”

就是找不到完全救治的方法，留在天医阁，她也好时时观察着。

总比她孤身一人，又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要强吧。

郅婆婆想要起来，南宫樂不好有太大动作，南宫徵羽上前帮忙扶起来。顺便让南宫樂坐到床榻边。

郅婆婆做好，倚靠着床榻，才会风翎寒的那句话。她道：“天医阁我可不留，这待在天医阁，多危险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要忍不住出手了。”

风翎寒没有立即说话，静默了默。

确实，现在的天医阁，恐怕是最危险的地方了。

不过转念她又道：“就算婆婆不留在天医阁，我也会给你开方子，熬好汤药送到您面前的。”

郅婆婆又笑了笑。

从前，她总喜欢耍一些奇怪的小脾气，现在笑容多了，显得和蔼多了。

当然，也显得，一夜之间，苍老的更多了。

“没有用的，以前的怪医老头都没有法子，何况现在又沉积了这多年。”

郅婆婆口中的怪医老头，就是当年让风翎寒重生的那个隐世的医者。

“我有天幽幻影，我可以为婆婆续命的。”风翎寒不肯就此放弃。

郅婆婆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用，就是续命，就是最多续个十天半月的，什么意义都没有。老婆子之所以活了这么久，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帮着我的语儿，看着她的孩子们长大……”郅婆婆握起来了南宫樂的手。

而她口中的“语儿”，就是南宫樂与南宫徵羽的娘亲。

她要代语儿，看着她的孩子们，慢慢长大，长大成一个大人。长大成一个不需要再让人操心的人。

这样，等她死去，再见到语儿的时候，就可以告诉她，让她可以放下心了。

她的孩子们，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