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的，胸口处撕裂，鲜血如雨，洒在这云山圣殿之上。

洒在莫天邪、烛，还有风戚戚的脸上。

人重重落地，已经奄奄一息。

涂带着愤恨的笑容，望着风戚戚：“我涂，终于…终于……为自己报仇了……”

等到沐又一次惊目，在焰的身边站起身的时候，涂已经没了气。

而风戚戚，亦被亦夙翎君趁机，一掌击在后背。

她没有直接倒地，没有被震飞，只唇角，流了一丝血。

她转过身，面上是痛楚的模样：“你真的，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就算他恨她，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心底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情意吗？难道那些曾经的温存呢喃，当真，全部都是做戏出来的吗？！

她那痛楚，不是他给她一掌，身体上的，而是，心上的啊——

“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他阴狠的语调，跟他面容，是那么样地不搭。他抬起手：“用这双抚过你身体千百遍的手，亲手杀了你，感觉如何啊！”

风戚戚的眼角，流出泪——

她风戚戚这辈子，从有记忆以来，就在杀人，就从来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此刻，当那泪划到自己的口中，才发现，这东西，那么苦涩难吃。

随即，一口鲜血涌出，身体跟着倒地，并且再起不来。

烛跟莫天邪看着那赤艳的身子倒下的时候，眼眶不由睁大，泛起红意。

他们虽然做的这一切，都只为这一刻的到来，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却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即使是亲眼所见，她风戚戚倒下了，倒在他们面前，可还是难以相信。

她风戚戚，不是被他们这联手打倒，不是被亦夙翎君的双手所伤。她是被他那硬如磐石的心所伤。

伤得她的五脏俱裂。

原本内里就是完全虚无的，再没有半分功力抵御，没有直接死去，只能说明她风戚戚这么多年，没有白白练就那么阴毒的功夫。

焰死了，涂死了，风戚戚也吐血倒地，而且明显是不好，撑不了多久……

现在，就只剩下沐一个人完好。

她捡起地上自己的剑，是要向着亦夙翎君攻去。

焰死在他的手里，而涂，如果不是他当初的利用，又怎会被风戚戚惩罚，不被风戚戚惩罚将她交给莫天邪，她又怎会被那么样糟蹋从而憎恶风戚戚，如果不是憎恶风戚戚，更是一颗心早就死灰，又怎会等于求死的去要杀风戚戚……

如果不是他亦夙翎君，这一切，统统不会发生，所以，她现在还活着，就必须得为她们报这个仇。直到拼尽全力，直到她也死去，都要为她们报仇。

可当沐的剑，快到亦夙翎君的面前，烛却挡住了她的剑招。

沐被烛半路出的一骨鞭，击回原地。

是她躲避那骨鞭，飞身回原地。

再次抬起的剑，是对着烛：“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背叛她们，为什么要帮着亦夙翎君，难道，现在看着她们一个个死去，同为天幽四侍，她的心，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沐此时此刻，好像把毕生的愤恨，都对了烛。

毕竟，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啊！

毕竟，纵然表面上看上去各自疏离，可心底，是明白，她们是相互扶持，相互支撑，才能活到今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