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走之前说:“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随时都能过来。”
夏叶点了点头, 罗启似乎不太放心,伸手拍了拍夏叶的发顶, 说:“虽然我不喜欢看到宝宝哭,但是我更不想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流泪, 知道吗?”
又被叫宝宝了……
夏叶觉得真是超羞耻啊, 罗先生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么羞耻的话!不过这不是重点, 罗先生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段位越来越高了, 花样也越来越多了。
夏叶羞耻的脸都红了,但是罗启似乎要她的答复,夏叶只好点了点头,感觉脑袋顶都在冒烟。
罗启终于走了,开着车离开了中古店。
夏叶瞧他的车子开远,这才走进中古店里。
唐棉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托着腮帮子, 瞧她进来就笑嘻嘻的说:“哇~哇~好浪漫啊,我也想要一个这么优秀这么会说情话的男朋友呢!”
夏叶更是头顶冒烟了,说:“你怎么偷听啊。”
“哪有?”唐棉说:“我没有偷听啊,罗先生说的那么光/明正大,估摸/着听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街上路过的都听到了。你说是不是呢, 宝宝?”
夏叶:“……”
杯子在旁边日常吐槽, 说:“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我都没叫我们家叶子宝宝!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穿内/裤了!”
望远镜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个问题困扰我好几年了!你快告诉我。”
花瓶说:“所以你偷/窥内/裤小哥/哥好几年了吗?”
香奈儿手表说:“难道重点不是为什么不喜欢穿内/裤吗?”
新来的粉饼说:“我以为重点是宝宝来着……”
反正话题早就歪了, 完全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杯子则是说:“因为他脸皮太厚了呀!”
“啊?”望远镜有点发懵,说:“我没听错吧,脸皮太厚了和不喜欢穿内/裤是有什么关系。”
粉饼也是一脸懵,说:“这是什么关系?”
杯子说:“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花瓶说:“算了,杯子只是单纯羡慕嫉妒恨而已。”
香奈儿粉饼说:“是啊,嫉妒使它丑陋,嫉妒使它变形呀。”
夏叶:“……”
夏叶屏/蔽掉叽叽喳喳的中古物们,说:“你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唐棉说:“当然是找你帮忙了!关于我男神的事情。”
“严臣……?”夏叶听到唐棉的话,立刻就想起那个让人厌恶的记者闵星海来。
唐棉说:“对啊,你不觉得他太可怜了吗?”
的确如此,严臣被闵星海害的家/破/人/亡,母亲去世了,被战队踢出来,队友都不相信他,不敢抛头露面,怕被昔日的粉丝反过来追打。而这一切,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做错,都是假的而已。
唐棉说:“昨天我陪了他一晚上呢,唉……”
夏叶正同情着严臣的过往,结果似乎听到了什么震/惊的话,瞪大眼睛看着唐棉,说:“你……陪了他一晚上?你不是回家了吗?”还是罗启和夏叶开车送回家的呢!
昨天高中同学聚会,唐棉的确是回家去了,但是心里不能安宁。她这个人别看大大咧咧的,但是感情丰富,怎么都觉得很不舒服。
唐棉说:“是啊,后来我又从家里出来了,严臣的家离我不远呀。”
夏叶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了。
唐棉说:“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的,我给他打电/话了,套出他家的地址,就过去了。”
夏叶更是目瞪口呆。
其实唐棉没有套出严臣家里具体的地址,她只知道一个大概,然后就出门了。正好她家里没人,不然才不允许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跑出去。
她到了地方,就看到一片小/平房,很简陋的那种,也不知道严臣住在哪里。
唐棉说:“后来我就给严臣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迷路了。”
夏叶觉得,唐棉的坏点子还真是多,和以前一模一样。
唐棉打电/话给严臣,不再问他家的具体住址,但是说自己迷路了,周围也没有路人可以问路,还是在他家附近迷路的,问他能不能帮自己。
严臣吃了一惊,赶紧就去找唐棉,毕竟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个姑娘在外面走太危险了,而且他这里治安还不好。
严臣跑出去找唐棉,唐棉就死皮赖脸跟他去家里坐了坐。
唐棉托着腮帮子说:“严臣真的很可怜。”
严臣住在一个小/平房里,半夜三更还不睡。他没有正经的工作,平时白天在便利店打零工,也不敢常在一个便利店,一两个月就要换个地方。他以前曾经想要安顿下来的,在一个咖啡厅端盘子。他长得本来就很帅气,咖啡厅不知道他的过往,还是很欢迎的。但是刚做了三个月,忽然就遇到了一个他以前的粉丝来咖啡厅,结果好了,严臣当天就丢/了工作,那个粉丝集结了一堆的人来砸咖啡厅。严臣觉得,老板没让他做赔偿已经是很好的了。
后来严臣白天打打零工,晚上就接一些游戏练级什么的活儿。他以前可是职业玩家,现在手坏了,心情也很糟糕,自然不会再走职业队的路子,不过被/逼无奈,也是需要生计的。
他在一群业余玩家里,好歹也是大神级别的,平时就接帮人练账号的活儿,或者帮别人刷刷材料什么的,也是能挣一些钱的。
好多人问他是不是职业玩家,说他手速高意识强,而且从不慌张,想要邀请他加入战队,但是严臣觉得,这可能是个笑话,一一拒绝了。他不敢再出现,他怕别人前一刻还叫他大神,后一刻就会骂他。
严臣那天晚上要通宵练级,第二天上午睡觉,下午去便利店打工,一直再到第三天白天,帮一个同事代夜间的班儿,还可以再多挣一份钱。
唐棉说:“我觉得严臣其实还挺坚强的,如果是我遇到这些问题,可能都不想活了。”
夏叶笑了笑,不过是有点苦笑。
唐棉说:“我想帮他啊!所以来找你啦!”
夏叶奇怪的看她,说:“所以来找我?”
“对啊!”唐棉说:“我去严臣那边,就是想跟他打听那个坏蛋记者啊,叫什么来着?闵星海!”
唐棉想要帮严臣,她想让别人知道严臣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让人知道这一切都是诬陷,不是真/实的,想要给严臣一个清/白。
严臣不让她管这件事情,不过唐棉还是打听到了一些,她拍着胸/脯子说:“你可别忘了,我老哥也是个记者啊。”
夏叶差点就忘了,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唐棉的哥/哥大了她不少,的确是个记者。不过是正经的记者,不是什么八卦记者,而且不怎么报导娱乐圈相关的事情。
唐棉说:“我来之前就去跟我老哥套话了,我老哥竟然也知道闵星海这个人,简直臭名昭著!”
闵星海居然很知名,好像谁都知道他臭名昭著无/恶/不/作,但是没有办法,抓不到把柄。
闵星海做事很小心,他做了很多假新闻,不过都不留证据。有的时候假新闻曝光出来,影响太恶劣了,要追究责任,但是闵星海就推人出去顶包,找/人帮他去自首什么的,给别人一笔钱,让别人帮他蹲监狱。
唐棉说:“这种人真是坏事儿做太多了,仇家大大的!我哥说,好多人想要报复他,但是根本抓不住把柄。”
之前闵星海也是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才被弄进监狱里去的,但是愣是没关多久就出来了。
夏叶觉得不可思议,唐棉说:“我哥说这个也没办法,因为和他牵扯利益关系的人很多。他那么嚣张,也是因为好多人给他撑腰。”
别看闵星海就是一个混混模样,但是竟然人脉关系不少。他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也有很多富商给他撑腰。毕竟娱乐圈是个复杂的地方,大家的利益冲/突从来不小,每个人都想要搞/垮他的对手。这种时候,经常就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就像是雇/佣闵星海,去弄一些假新闻什么的。
别人抓不住闵星海的把柄,但是闵星海倒是有一堆别人的把柄,不少有钱人和大明星找到他,让他搞/垮某某工作室,让他搞臭某某当红小生,闵星海可是都偷/拍录/音,甚至有的都要按指印写合同才行。
这么一来,等他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威胁别人救他,不然就拉他们下水。不说虚的,闵星海要是真的下水了,估摸/着半个娱乐圈都要乱起来。
唐棉说:“不过不过!我哥知道一个消息,应该可以整垮闵星海的。”
“什么?”夏叶问。
唐棉的哥/哥说,之前闵星海有个得力干/将,也是和闵星海一起干假新闻的。闵星海和他称兄道弟的,经常一起喝酒,那个人容雪萱应该也是认识的,而且还和容雪萱偷/情过。
当时被闵星海捉奸在床,他大发雷霆,差点把容雪萱给打死,容雪萱报警了,闵星海被警/察带走,但是可想而知,最后又出来了,容雪萱去保释他,说一切都是误会,闵星海没打她,反而是容雪萱喝醉了酒,说了胡话撒酒疯。
自从那之后,闵星海和他兄弟之间就有疙瘩了,两个人还是照样合作,不过闵星海完全不信他了。
那个人也知道,恐怕那天他不注意,估摸/着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来有一次,闵星海做了个假新闻,当红明星受不住压力,要买闵星海的假新闻,闵星海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五百万,收了钱就去让人搞翻转,保证让他一天都不用就洗白。
那个当红明星没办法,就答应给他钱了。
但是谁知道,那分钱就被闵星海的兄弟给偷走了,那个人拿了钱逃之夭夭,再也没出现过,隐名埋名过好日子去了。
唐棉说:“我哥/哥说那个人好像叫做钱柜。”
“啊?”夏叶有点发懵,说:“KTV?”
唐棉说:“当然了,肯定是假名,他也不敢用真名干这些,可能闵星海知道他的真名,不过我们不知道。”
这个叫钱柜的人,手里头应该有闵星海的一些证据,他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太多了。但是他不敢出头,早就销声匿迹了,好像没人打听到他最近在哪里,连闵星海都不知道。
唐棉说:“所以我来找你啊,你快去求一求你男朋友。罗先生多厉害,罗家三少呢,他如果一开口,说不定就能打听到这个钱柜的下落,找到人,说不定就能扳倒闵星海了,大家都能沉冤得雪。”
“罗先生……”夏叶有点犹豫说。
夏叶并不想要一切事情都靠罗先生,罗先生已经足够温柔体贴了,她不想太麻烦罗先生,什么事情都靠罗先生解决。
唐棉眨了眨眼睛,说:“怎么了?他是你男朋友呀,你跟他说,我觉得他一定会答应的。”
夏叶说:“但是……”
唐棉说:“你不会不好意思开口吧?”
夏叶想了想,说:“我会跟他说的。”毕竟这不是小事情,闵星海实在可恶,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如果夏叶拒绝的话,恐怕闵星海仍然逍/遥/法/外,那她岂不是和同谋没什么区别?
唐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叶子呀,你总是想的太多了。有人让你依靠不好吗?不要总是想着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你要做女强人还是女超人啊?自己换灯泡,自己抗水桶,自己挣钱,自己看电影,然后再自己打小偷?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吗?有人愿意站在你身边,那你就要学会和他分享,不只是高兴的事情,还有悲伤和苦恼。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时间久了总会出现芥蒂的,那样的感情怎么能保鲜呢。”
夏叶听她说的一套一套的,忍不住笑了,说:“说的你好像专/家一样,明明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谈过。”
唐棉说:“虽然么正经谈过,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当专/家的准备啊。而且我决定,我想去追严臣呢。”
夏叶有点吃惊,说:“高中的时候你都没鼓/起勇气去追人。”
唐棉说:“对啊,不敢,害羞。”
夏叶差点笑的前仰后合,不过唐棉说的是真话,有的时候唐棉就是很害羞,那时候都不敢跟严臣说话。
夏叶说:“但是我觉得,严臣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了,尤其是……他或许会觉得你只是同情他。”
唐棉说:“我知道,但是我不是同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