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警/察局,夏叶才知道,老人家根本没有身/份/证,身上什么也没有,没钱没银/行卡,存折也没有,就手上戴着一块手表,最要命的是,非说夏叶是他孙女儿。
警/察局的人也是一头雾水,老年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警/察也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应该不是附近的居民住户,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家都搞不清楚。
老人家坚持说夏叶是他孙女,听说夏叶要把他留在这里,似乎非常着急,抱着夏叶不肯松手,又哭又闹的,说:“孙女儿,你是不是还生我气?是不是生爷爷的气?你别不理爷爷,是爷爷错了,你打爷爷吧,骂我也行,你别走了,跟我回家行不行?以后爷爷什么都听你的。”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小金毛在旁边,似乎感觉到主人的不安,一个劲儿的转来转去,还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叫一个可怜巴巴的。
夏叶真的不认识这个老人家,但是老人家哭得太伤心了,警/察都觉得可能这是一场家庭纷争……
夏叶还以为把老人家送到警/察局就行了,但是事情根本不是这么简单,老人家是到了警/察局,但仍然不知道/家在哪里,而且警/察不让夏叶走,怕夏叶真的是老人家的亲戚,是想要把老人家丢在这里。
这事情就麻烦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最后从中午一直都天都黑了,夏叶还没从警/察局出来。
罗启忙完了事情,想到小金毛终于走了,今天可算是能安安静静的,所以打算早点去中古店。
不过他到了中古店门口,中古店锁着门,里面也黑着,看起来夏叶不在。
罗启一想,恐怕夏叶又出去找小金毛了,所以干脆给夏叶打个电/话。
罗先生哪里想到,小金毛自己跑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老年人,可是个大/麻烦。
罗启给夏叶打电/话,才知道夏叶在警/察局,把罗先生吓了一跳,以为夏叶遇到了什么意外,赶紧开车往警/察局赶去。
夏叶不想惊动罗先生的,毕竟罗先生那么忙,夏叶不想总是麻烦罗启,不过天都黑了,事情还没解决,罗启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罗启很快就赶到了,急匆匆的走进来,果然看到了夏叶,还有那只可恶的小金毛,和小金毛带来的老年人,穿着脏兮兮的羽绒服,脸上也脏兮兮的。
夏叶瞧见罗先生来了,赶忙站起来走过去。
那位老年人也站起来,跟着夏叶走过去,似乎生怕夏叶不要他了,总是跟着夏叶,一步也不肯离开。
小金毛看到熟人,好像真的非常喜欢罗先生,屁颠屁颠的也跑了过来,还摇着尾巴趴在了罗启的皮鞋上面,仰着小脑袋看罗启。
罗启看到那只小金毛,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蹦出来了,果然是个大/麻烦。
罗启赶忙拉着夏叶的手,说:“宝宝别担心,我来处理就好了。”
老年人有些警惕的看着罗启,凑在夏叶另外一边,小声说:“孙女儿,这是谁?我怎么瞧着他有点眼熟?”
罗启安慰了夏叶,夏叶都在警/察局半天了不让走,肯定有些焦急。他安慰着夏叶,这才有时间去瞧那老人家。
头发都花白了,身/体看起来不怎么好,穿着厚厚脏脏的羽绒服,似乎有点显得臃肿,最主要是一身酸味儿,看起来真的像个拾荒者。
罗启仔细一瞧,却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
警/察一瞧,就误会了,还以为真是夏叶家人什么的。
夏叶也有些奇怪,说:“罗先生,你认识他吗?”
罗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说:“见过几次,说认识也算是认识。”
老人家身上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驾驶证或者银/行卡之类的东西,一元钱也没有,小纸条也是没的。不过罗启说,想要证明这位老年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好证明了。
夏叶和警/察都是一头雾水,罗启直接把手/机拿出来,用浏览器在网上一搜索,结果大家全都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
老人家说罗启眼熟,因为罗启和他见过面,以前还是见过数次,并不是一两次那么简单的事情。
夏叶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还是个名人,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据说是正儿八经的亚洲首富。
这一下子,夏叶忽然又想到陶娉娉的男朋友,高富帅,据说是亚洲首富……的外孙/子。
陶娉娉的男朋友是不是亚洲首富的外孙/子,夏叶是不能肯定的,不过罗启很肯定,这个老人家的确是那位传说级的人物,谭老先生。
罗启有点头疼,夏叶有点发懵,反正最好两个人还是把谭老先生给带走了,从警/察局带了出来。
谭老先生神志有些不清晰,反正认定了夏叶是他的孙女儿,所以夏叶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这会儿夏叶要离开,谭老先生就跟着她离开,当然了,还有那只小金毛也一起。
小金毛追着他们,似乎玩的还挺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走着。
罗启开了车来,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就开车先回了家去。
夏叶有点迟疑,说:“罗先生,我们不把谭老先生先送回去吗?”
罗启说:“今天可不成,路有点远,可能开车比较困难。”
“啊?”夏叶惊讶的说:“路有点远?”
罗启笑了笑,说:“是啊,不在本市,而且离得可不近,最早也需要明天/安排私人飞机,才能送谭老先生离开。”
夏叶更惊讶了,说:“这么远?那……那谭老先生是怎么走过来的?就他一个人啊,他不能是一个人走了这么远吧?”
当然不可能,谭老先生不可能徒步走这么远过来。这事情有点奇怪,谭老先生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反而身边跟着一只小狗,还神志不太清楚,独自一个人恐怕好多天了,越想越觉得奇怪。
罗启说:“恐怕这事情,不太简单。”
夏叶虽然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也不太懂豪门世家中的纷争,但是也觉得,恐怕事情不简单。
罗启把车开到了家里,谭老/爷/子也不疑有他,反正夏叶在这里,谭老/爷/子就跟着进来了,还挺高兴的,说:“孙女儿,这是你的新家吗?”
夏叶说:“老先生,今天您先住着这里,罗先生会尽快安排把您送回家的。”
谭老先生似乎没听到夏叶的话,毕竟神/智不太清晰,有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自说自话。他带着小金毛在罗启的客厅里转悠,小金毛可算是熟门熟路了,开心的四处乱跑。
谭老/爷/子转了一圈,就说:“孙女儿,你的新家太小了,太寒酸了,真是委屈你了,你跟爷爷回去,爷爷给你找个大房子,一定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
夏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谭老/爷/子说罗先生的房子太寒酸了?自己没听错吧,罗先生的房子已经大的出奇了好吗?有多少人觉得一千多平米的房子是无稽之谈,完全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而老/爷/子却说太寒酸!
夏叶一脸瞠目结舌,罗启在旁边揉了揉太阳穴。
谭老/爷/子说着说着还哭了,一边抹泪一边说:“是爷爷不好,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以后爷爷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让你受苦。”
夏叶:“……”这真的不叫受苦。
罗启无奈的说:“还是先让谭老先生去洗漱换个衣服吧。”
也对,谭老先生身上的气味儿真的是……一言难尽。
幸好谭老先生只是有点老年痴/呆似的,浴/室里的东西还是会用的,只是进了浴/室又嫌弃了一番罗启这地方太寒酸什么的。
夏叶都忍不住笑了,躲在外面的门边上,看到罗先生出来,忍不住笑着说:“这位谭老先生还真有/意思。”
罗启说:“行了,我跟谭老先生说了,让他洗完了就休息,咱们回房间去。”
小金毛也打发给了谭老先生,这会儿跟着谭老先生在浴/室里洗澡呢,夏叶和罗启就从客房出来,准备上楼去休息了。
夏叶有些奇怪,说:“谭老先生到底怎么会在这里的?”
罗启说:“恐怕是有人搞的鬼。”
而且这个搞鬼的人,很有可能是谭家自己家里的人。为了什么?当然是谭老先生的遗产。
谭老先生如今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年纪大了,但是几年/前还把控着整个谭家,可以说是老当益壮,他那些儿子侄/子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地位,都怕谭老先生怕的要死。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谭老先生大病了一场,身/子骨就不怎么好了,还有些老年痴/呆,经常不认识人,谭家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一堆人来挣家产,到了现在谭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好多生意人不是看在谭老/爷/子还在世的份上,恐怕早就对谭家动手了,都想要分一杯羹,不过现在谭老/爷/子就算是傻了呆了,他们也还忌惮着,不太敢动手。
夏叶奇怪的说:“谭老先生的孙女儿呢,和我长得很像吗?老先生怎么把握认错的?”
罗启看了一眼夏叶,说:“几年/前就去世了。”
“啊?”夏叶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去世了?”
罗启点了点头,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谭老先生受了刺/激,一下子受不了就病倒了。”
具体的情况罗启也知道的并不清楚,听说似乎死的挺惨的,是被活活烧死的。谭老/爷/子之前非常疼爱这个孙女儿,从小带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女儿的父母早就过世了,一直跟着爷爷。
女孩突然过世了,而且死的很惨,谭老/爷/子病了很久,之后就总是有点老年痴/呆的样子,有的时候更是疯疯癫癫的,总说要去找孙女儿,说孙女儿还活着什么的。
夏叶听罗启说起这事情,有些惊讶和震撼,怪不得谭老/爷/子总是说着说着就哭了。
夏叶有点叹息,说:“谭老先生也挺可怜的。”
“的确有些可怜。”罗启说。
谭老先生辉煌了一辈子,夏叶觉得罗先生就已经够厉害的了,不过谭老先生的确比罗先生还要厉害,毕竟罗启还年轻,和谭老/爷/子差的岁数很多,阅历资历都差着很多。
谭老/爷/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么多的财富,可是到头来,年纪大了,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按照罗启的话说,很可能是谭家的人趁着谭老/爷/子神志不清,将人故意丢出来的。
如果谭老/爷/子“自己走丢/了”,大家又一直找不到,后来谭老/爷/子死在了外面,那也怨不得别人了,只能怪老/爷/子自己。这么一来,大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分老/爷/子的财产,虽然只能一人一笔,不过也都能打捞一笔。
夏叶有点不敢想象,明明都是一家人,却怎么能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
夏叶跟着罗启回了房间,说:“谭老先生也够可怜,把他这么送回去,恐怕……”谭老/爷/子回去也过不好,说不定谭家的人还要找机会算计他,不把他弄死了不算完。
只是这事情,夏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同情一下谭老/爷/子了。
罗启倒是说:“本来谭家的事情,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不过现在……”
夏叶好奇的看他,说:“怎么了罗先生?”
罗启说:“我倒是有些兴趣。”
夏叶更是好奇了,觉得罗启的表情有点……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