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到。”

苏堇漫施花肥的手微微顿了一顿，是曹贵妃来了？她来做什么？

一想到白苍是因曹贵妃而死，苏堇漫便无法控制自己在思及曹贵妃之时的情绪。之前在梨园遇上的那个自称宋彦的男子说，白苍是被曹贵妃当做陷害皇后的一把刀，这才丢了性命！他的死，曹贵妃便是凶手！

鼻头有些发酸，苏堇漫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止住泪意。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可每一次只要她想起白苍，心口都会止不住的发痛。那些两人之间相视而笑的场面，还有那个来不及兑现的约定，全都如同刀子似的不断在她心头挥舞着。她无法看到自己的心是否在滴血，可那份心痛的感觉却是无比清晰。

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借着这段空隙，苏堇漫总算是让自己的心绪稍微平缓下来。她将头垂得极低，随着宫奴们一道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这话，苏堇漫是咬着牙说出的。

纵然她心中对曹贵妃万般厌恶，却还是不得不向她跪下行礼。纵然她恨不得立刻冲到曹贵妃身前将她撕碎，却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向她下跪。

“都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倨傲又慵懒的女声自头顶传来，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苏堇漫本想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故此才将头垂得低低的。可曹贵妃这道命令一落，她的想法顿时只能化为泡影。

知道自己避无可避，苏堇漫终是抬起了脑袋，眸光却并未落到曹贵妃面上。宫中的规矩，奴婢是不可直视主子的，这也是为了区别身份的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