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出浴图啊。”
楚钰秧搬了个椅子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瞧美/人出浴图。
赵邢端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叫他瞧,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服,这才说:“一起去用早膳。”
楚钰秧刚才就饿了,被美/人出浴图给迷惑的差点忘了肚子饿,现在赵邢端一提,他觉得自己的胃都开始消化自己了。
皇上的早膳自然是丰盛的,楚钰秧吃的异常满足,食物下肚开始有些底儿了,楚钰秧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了。
楚钰秧抱怨说:“最近大理寺太安静了,特别的无聊。”
赵邢端说:“大理寺无事可做,那你就留在宫里头,陪着我,不是很好。”
“不!”楚钰秧一口回绝,说:“我怕遇到太后啊。”
赵邢端笑了,说:“有我在,太后又不可能对你怎么样。”
楚钰秧塞了一块点心进嘴里,说:“嗨,我是想说,太后都一把年纪了,万一被我给气病了,我心里头也很不安的啊。每次见着太后我都什么也不敢说,我憋的很难受啊。”
赵邢端:“……”
赵邢端差点忘了楚钰秧是什么本性。
楚钰秧狼吞虎咽,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喋喋不休的给赵邢端讲最近他都在大理寺干了什么。
最近实在是太平的很,一点悬/案都没有。倒是地方上偶尔会有几个破不了的案子报上来,不过那种事情,最多是派个司直到地方去查一查,耿执和江琉五前几天还跑出去一趟。这样子的差事,是不可能让大理寺少卿跑出去做的,所以楚钰秧觉得最近实在太无聊。
楚钰秧说:“我前天太无聊,带着江琉五出去巡街,结果就让我遇到了案子,嘿嘿嘿。”
“巡街?”赵邢端觉得有点头疼,怎么大理寺都有巡街的任务了。
楚钰秧说:“有一个老婆婆丢/了钱哭的可伤心了。刚出家门就被人打晕了,然后身上的银子被偷了,还有两个邻居目击证人。一个人说听到老婆婆大叫一声,跑出来瞧情况,发现老婆婆昏倒在门口,一个男人急匆匆的离开,不过没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还有一个目击证人,说是本来准备回家,远远的看到老婆婆正在锁门,一个男人冲上去将老婆婆打昏了,抢了钱就跑了,因为太突然,他没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我听了就知道有一个人在说/谎,端儿我是不是很聪明?一下子就找到抢钱的坏人了。”
赵邢端:“……”
大理寺少卿已经开始断这些案子了,他这个刚登基不久的皇帝感觉压力有些大。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就是第二个目击证人啊。他根本不是证人,而是抢老婆婆钱的人。老婆婆是锁门还是开门,他远远的路过怎么会知道到么详细,说明他肯定在观察人家啊。”
赵邢端揉了揉额角,说:“钰秧。”
“怎么了?”楚钰秧问。
赵邢端说:“不如给你换个官/职,免得你整日如此无聊。”
“不用不用。”楚钰秧立刻拒绝,说:“我现在从五品,我很知足的。从五品不用上朝啊,一上朝天都没亮就要起床,感觉好虐啊。”
赵邢端:“……”
吃过了早饭,赵邢端就带着楚钰秧去逛花园,很巧的遇到了鸿霞郡主。鸿霞郡主一直住在宫中陪着太后,最近太后心情不太好,就因为赵邢德事情,难免生了一肚子的气。
现在赵邢端已经是皇帝了,太后倒是不逼着他娶鸿霞郡主了。毕竟魏王已经死了,鸿霞郡主的后/台不够硬,以前做个端王妃还是差不多的,而现在要做皇妃或者皇后,那是远远不够的。
太后忧心完了赵邢德的事情,又开始烦心赵邢端的事情了。新皇已经继位,然而做端王的时候,赵邢端身边就没有女人,没名分的都没有,跟别说有名分的。后宫里头一个女人也没有,这成什么样子?而且赵邢端也一点不着急的模样,看起来根本不打算选皇后和妃子。
太后旁敲侧击,赵邢端铁了心装作不明白,一到太后跟他要明说的时候,赵邢端就借着朝政太忙遁了。
太后想把之前送到端王府的那两个女人,再送到赵邢端身边,虽然不够做妃子的,但是好歹是知根知底又乖/巧的。
不过人刚送来,当天就让赵邢端打发出宫去了。太后知道了这事情,又给气得头顶冒烟。
鸿霞郡主好些日子没瞧见楚钰秧了,粘着他要一起玩纸牌,赵邢端黑着脸说不许,鸿霞郡主就说他小气。
鸿霞郡主说:“陛下您日理万机,就不用陪着我们了,楚钰秧有我陪着,他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赵邢端:“……”
鸿霞郡主兴/奋的说:“楚钰秧,我们出宫去玩吧。”
“不许。”赵邢端又黑着脸说。
赵邢端好不容易有一日不忙的,自然要把楚钰秧给拴在身边,哪能让鸿霞郡主把他给拐跑了。
不过用了午膳之后,赵邢端就又忙了起来,鸿霞郡主趁机将楚钰秧给拐走了。
赵邢端忙着国/家大事,楚钰秧也不好打搅他,只能跟着鸿霞郡主出去了。
鸿霞郡主说:“我们出宫去玩罢,我好久都没出去了。”
楚钰秧受不住她的央求,就带着他到外面去玩了。
鸿霞郡主换了一身男人的衣服,笑嘻嘻的问:“好看吗?是不是英俊不凡,比端哥/哥还好看?”
楚钰秧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瞥了她的耳洞两眼,说:“恐怕稍微带着眼睛的,都能瞧出你是女扮男装。”
“怎么这样啊?”鸿霞郡主说:“难道不像男人?”
楚钰秧说:“就这样吧,反正谁不长眼的敢调/戏你,那就算他倒霉了。”
鸿霞郡主气得脸都红了,说:“你说什么?为什么调/戏了我他还倒霉?”
“我们还是快走吧,让太后发现了,你就不能出宫了。”楚钰秧说。
鸿霞郡主和楚钰秧出了宫,鸿霞郡主就说:“我要去大理寺转一转。”
“大理寺?”楚钰秧奇怪的问:“去大理寺做什么?”
鸿霞郡主说:“我也要审案啊,大理寺不是有很多离奇的案子可以审吗?”
鸿霞郡主非要去大理寺,楚钰秧最后就带她走了一趟大理寺,刚进了门,就瞧耿执急匆匆的走进来。
“楚大人,你可回来了。”耿执立刻说道。
“怎么了?”楚钰秧问:“江琉五怎么不在?你是不是把人给气跑了?”
耿执说:“楚大人,江琉五去如梦院了。”
楚钰秧奇怪的说:“那是什么地方,不会是青楼吧?”
耿执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说:“当然不是,江琉五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什么地方?”楚钰秧问。
耿执说:“楚大人,我们边走边说吧,先赶紧去如梦院。”
鸿霞郡主瞧耿执拉着楚钰秧就要走,立刻横身一拦,说:“楚钰秧,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啊,我也要去。”
“这位是……?”耿执不认识鸿霞郡主,不过她显然不是大理寺的人,说:“我和楚大人要去查案子的,不方便带外人过去。”
鸿霞郡主一听,眼睛都亮了,说:“有案子?”
楚钰秧眼睛也亮了,说:“你说什么案子?”
耿执一愣,说:“就是如梦院啊,出了人命了。”
楚钰秧立刻精神一震,说:“快快快,边走边说,就是青楼我也是要去的。”
耿执说:“真不是青楼。”
如梦院在城外,是礼部尚书庶子顾长知修的一处别院。顾长知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岁,不过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就喜欢结交朋友,在城外面买了一块地,修了一处别院,专门用来宴请狐朋狗友用的地方,就叫做如梦院。
前天,如梦院里又开了宴席,顾长知宴请了不少朋友。宴席是准备摆三日的,顾长知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如梦院里吃喝玩乐,听说是醉生梦死的,还变着花样的戏耍。前两日都好好的,可是这第三日一大早,忽然就出了事情,如梦院里竟然死了人。
死的人姓周,是顾长知的一个酒肉朋友。这周公子家里不是做/官的,之前一直都是做生意的。后来周公子父亲去世,他就接受了家产,不过他只知道吃喝玩乐,家产没两年就糟蹋的差不多了,连以前的大宅子都卖了,买了一个小的,也雇不起下人了,只能事事亲为。
不过就是这样,周公子仍然不知道上进,也不想继续经商,成日里就跟着他有钱的朋友瞎混,管这边借完了钱又管那边借钱。他拿到了钱,准没有两天就花光了,不是喝酒去了就是逛窑子去了,搞得自己越来越落魄。
周公子听说顾长知又在如梦院设宴了,就巴巴的赶来参加。顾长知为人不羁又大方,也没赶他走。周公子就想着,趁这个时候巴结上顾长知,那以后就有人给银子了。
可是没成想,如梦院设宴的第三日,这位周公子突然就死了,而且死的相当蹊跷,搞得如梦院里各位公子少爷都很害怕。
江琉五留在如梦院里等他们,很快就瞧楚钰秧和耿执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来,一眼就能瞧出是女扮男装的。
楚钰秧在路上听耿执给他科普了一下如梦院,还有那位顾长知顾公子。不过因为路并不算远,所以还没来得及听完周公子是怎么死的。
江琉五说:“周公子的尸体在里面。之前在如梦院里的人,全都没有离开。”
几个人一起进了如梦院,这地方简直和它的名字非常相符,里面种满了桃花,雕栏画竹小桥流水,一副醉生梦死的感觉。
楚钰秧说:“这位顾公子,肯定很会享受。”
他们刚走进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那男人身量很高,看起来是习武之人,板着脸脸上没有/意思笑容,非常不好接/触的样子。
男人见到他们,拱了拱手,说:“几位大人,公子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几位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与我说。”
这男人叫庄莫,是顾长知身边的人,负责保护顾长知的安全。
庄莫此言,虽然听着还算恭敬,不过有些不客气,显然是将他们拒之门外,意思是顾长知不想见他们。
楚钰秧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先去看一看尸体。反正最近大理寺特别的闲,我们可以多留几日,等顾公子的身/体好了,再问也不迟。”
楚钰秧一如既往的厚脸皮,不过庄莫免疫力还挺高,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只是说道:“我让人带几位大人过去。”
楚钰秧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人去看周公子的尸体了。
庄莫看了一眼几个人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往如梦院的主院去了。
主院里很安静,他走进去,在一处房门前停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里面熏着香,闻起来心旷神怡,让整间屋子显得很有格调。
外间显然是没有人的,里面也静悄悄的。庄莫走进了里间,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