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眨了眨眼睛,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两圈,笑眯眯的说:“忽然发现肚子有点饿了,不知道如梦院里还有没有饭吃。”
众人全都被他那声惊叫给吸引了注意力,全都聚精会神瞪大眼睛瞧着楚钰秧,还以为他从尸体上发现了什么,没想到楚钰秧竟然大惊小怪的说他肚子饿了。
赵邢端:“……”
赵邢端安慰自己,这才是楚钰秧的作风。
其余的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感觉这位大理寺少卿楚大人好像有点像江/湖/骗子。心里全都默默的想着,恐怕周公子和岑公子的这两桩命/案是破不了了。
顾长知照样笑的像一只狐狸一样,他看起来并不关心什么命/案,说:“楚大人饿了,那我立刻让人给楚钰秧送晚膳过去。”
楚钰秧笑眯眯的点头,说:“有劳顾公子了。”
顾长知说:“楚大人太客气了。”
被楚钰秧这么一闹,人群也就散了,楚钰秧赵邢端和江琉五耿执几个人回了客房,不过耿执和江琉五很快的就遁走了,赵邢端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他们难免觉得畏惧。
顾长知让人送来的晚膳很快就到了,楚钰秧美滋滋的吃了一顿,之前因为生病而且屁/股疼,他一直喝粥,觉得自己都快被饿瘦了,这会儿顾长知准备的晚膳非常丰富,楚钰秧吃的极为满足。
赵邢端瞧他吃完,这才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
楚钰秧说:“就是觉得某个人很奇怪,所以我就试探了一下。”
“那结果呢?”赵邢端又问。
楚钰秧喝了一口茶,说:“的确很奇怪啊。别人突然听到我咦了一声,都是瞪大眼睛瞧着我的,脸上都是惊讶很探求的表情,不过有两个人,脸上的确有惊,而且还有恐呢。”
“惊恐?”赵邢端皱眉,说:“你觉得他们两个很可能是凶手?”
楚钰秧摇头,说:“不能这么说,但是他们很可能知道什么,而且是非常有问题的。”
赵邢端想了想,说:“到底是哪两个人?”
楚钰秧说:“这太显而易见了,不是吗?端儿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的场景,就能明白了。”
赵邢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曹公子和汪公子。”
“对。”楚钰秧兴/奋起来,说:“岑公子每天做自/杀上吊的噩梦,然后真的如噩梦梦境里的场景一样,上吊死了。而且很大一部分可能性已经排除了自/杀,岑公子的脖子上还点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圆点,说明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那为什么又要这么杀死岑公子呢?粉色的小圆点和梦境相同的死法其实根本是想要达到一种效果而已。”
赵邢端说:“恐惧。”
楚钰秧点头,说:“就是一种迷雾的效果,让旁观者感觉到扑朔迷离的害怕,让人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更像是鬼神才能完成的。不过越是这样,破绽就会越大,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
赵邢端皱眉,说:“那汪公子和曹公子的破绽在哪里?”
楚钰秧说:“就是那个梦啊。岑公子神神叨叨的,不只一次在大家面前说他自己要死了,他做过一个噩梦什么的。这件事情其实很多人都大概知道,不过关注岑公子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了,因为岑公子和别人的交情都不深,所以并没有和很多人详细说过他的梦。”
赵邢端说:“你怀疑是那个梦根本是假的,曹公子和汪公子编造出来的?”
“这是一种可能。”楚钰秧说:“当大家听曹公子和汪公子说出梦境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和害怕的表情,惊讶说明他们以前没有听说过,害怕说明这个故事奏效了。”
楚钰秧继续说:“都没有听说过岑公子梦境的人,怎么可能利/用这种迷雾式的杀/人方法让人害怕呢?凶手必定是一个知道岑公子做过什么样噩梦的人,也就是岑公子曾经跟凶手说过,所以凶手灵机一动,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人害怕。”
“但是……”赵邢端说:“也有可能其实只是一种巧合。”
楚钰秧点头,说:“对,也有可能凶手根本不知道什么岑公子的噩梦,只是巧合的把他掐死了,然后吊起来。所以我刚才才故意突然‘咦’了一声,想要试一试有没有破绽。”
赵邢端说:“这些都不能作为证据。”
楚钰秧说:“当然了,这只能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试探而已。不过那两个人反应奇怪是的确的,我觉得应该主要查一查他们两个,这样我们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赵邢端说:“我吩咐人去查一查汪公子和曹公子,不知道能查到什么。”
楚钰秧立刻狗腿的说道:“端儿你真好,顺便再查一查顾长知吧!”
“顾长知?”赵邢端说:“他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你觉得他也有问题?”
楚钰秧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有问题了,这个用眼睛一瞧就能看出来。”
赵邢端心中一凛,说:“哪里有问题。”
楚钰秧大声说道:“长得太好看了不算问题吗?”
赵邢端:“……”
赵邢端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将人拦腰一抱,扔到床/上去,说:“你又欠教训了。”
楚钰秧大叫起来,说:“救命啊,小五救命啊,耿执救命啊!”
房间隔音不是特别的好,耿执和江琉五正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谈论案情,谈着谈着,耿执忽然猛的就站了起来。
江琉五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耿执说:“不好了啊,楚大人好像遇到危险了,正在喊救命,我过去看一眼。”
“什么?”江琉五一愣,楚钰秧不是跟赵邢端在一起吗?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不过当年端王爷可是上过战场,武功深不可测的,怎么会遇到危险。
江琉五愣神的时候,耿执已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江琉五赶紧追上。
他们跑出门,就听到隔壁楚钰秧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喊救命的,还伴随着些许……奇怪的呻/吟……
江琉五顿时表情很精彩,不过耿执是个脑子不会拐弯的,已经上前“嘭嘭嘭”的砸起门来,还喊道:“楚大人!楚大人你怎么了?”
江琉五赶紧上前去拦住他,拉住他的胳膊,说:“你真是……楚大人没事,我们赶快回去罢!”
耿执这么一敲门,屋里顿时就没声音。
耿执觉得奇怪,说:“不对啊,楚大人刚才明明叫的很嘶声力竭。”
江琉五已经不想管耿执了,想让他自生自灭去。
“啊!”
里面又是短促的一声轻呼,虽然并不惊心动魄,不过大家都竖着耳朵,听得倒是很清楚。
耿执一听,说:“你听,楚大人肯定有事情,你退后,让我把门撞开。”
耿执说着就要撞门,江琉五拦都拦不住。
不过就在耿执踢了一脚门,再想踢第二脚的时候,里面的赵邢端终于忍不了了,喝道:“不许进来。”
耿执一愣,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说:“这……这是陛下的房间?”
他问的是江琉五,江琉五没有回话,急匆匆的就走了,回了自己的屋里,“嘭”的撞上/门。
耿执又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说:“不对啊,那边那间才是陛下的啊。”
不过已经没人回应他了,耿执挠了挠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也回了江琉五的房间,虽然觉得奇怪,不过陛下都说了不许进,他也没胆子再进去了。
房间里的赵邢端都给气的脸黑了,楚钰秧瞧着就满床打滚的笑个不停,实在是太搞笑了。
楚钰秧一边笑一边说:“笑死我了,怪不得鸿霞郡主会喜欢耿执,耿执实在是太逗了。”
“还敢笑。”赵邢端将人按住,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楚钰秧顿时“哎呦”一声,酸的滚不动了。
赵邢端倒是不怕耿执和江琉五冲进来看到他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只是现在楚钰秧被他扒得光溜溜的,有人冲进来岂不是全看光了?
楚钰秧伸手将赵邢端的腰带解下来,然后咬在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叫了。”
赵邢端被他弄得无奈,捏着他的下巴,将自己的腰带抽/出来,然后又在他嘴边上吻了一下,说:“上面有硬/物,小心划破了你的嘴。”
楚钰秧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巴,说:“那我闭着嘴巴不叫了,你快点。”
赵邢端给他盖上被子,说:“不做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这两天楚钰秧被折腾了好几次,而且还生了病,赵邢端怕他身/体吃不消,不舍得再这么折腾他了。
楚钰秧一听,忽然跳起来就把赵邢端给扑倒了。
赵邢端生怕他这么大力气滚到地上去,赶紧伸手接住,两个人就倒在了床/上,床榻都晃了晃,有点禁不住折腾了。
赵邢端说:“床塌了看你明天怎么跟别人解释。”
楚钰秧抱着他乱蹭,说:“你是故意的,刚才撩/拨我那么半天,忽然说不做了,我难受,必须做。”
赵邢端一愣,忍不住笑了,在他耳边吻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钰秧越来越敏/感了。”
楚钰秧管他要,赵邢端自然就不客气了,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一番,倒是没有闹到很晚,累了也就睡过去了。
耿执百思不得其解,吃完了饭又和江琉五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在讨论案情。不过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又隐隐听到隔壁有动静。
这次不是在喊救命了,而是很轻微又隐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耿执虽然为人憨直,不过也不是真的傻,听了几耳朵,忽然就明白那是在干什么了,顿时老脸通红。
耿执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隔壁住的是楚大人?”
江琉五默默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耿执又结结巴巴的问:“陛下也在里面?”
江琉五这次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所以楚大人和陛下在……
耿执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紫红的。
他以前就知道楚大人和陛下的关系很亲近,不过没往那方面想过。不过如今仔细一想,陛下对楚钰秧的确是特别的包容,而且很关心,瞧着楚大人的时候也很温柔。
耿执一脸浑浑噩噩的表情,江琉五终于忍不住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很震/惊?”
“啊?”耿执没反应过来。
江琉五说:“你当/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见过男人和男人的事情?”
耿执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和当/官有什么关系?”
当/官的和家里有钱的,的确喜欢后院养几个好看的男人做玩物,不过耿执素来是个直性子,也不怎么去结交权/贵,所以见识的比较少。不过他一直喜欢江琉五,对楚钰秧和赵邢端的事情自然是非常能理解的,而且有点羡慕。
耿执脑子一热,忽然就说:“江琉五,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江琉五问:“什么事?”
耿执被他双眸一注视,顿时有点心里发憷,说:“还是改日……再说罢。”
江琉五说:“那时间晚了,你回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