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吓得瞪大眼睛,往脚边的湖水里一瞧,这可不是只能没脚脖子的小水沟,这简直是清澈不见底,恐怕下去绝对扑腾不了几下就沉了。
鸿霞郡主说:“楚钰秧,不要这么胆小啊。我跟你说,保证有用的,我保证,我看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可管用了。”
楚钰秧心里在泪奔,说:“好汉别激动,别碰我,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小姑娘不要看那些知道吗?赶紧随我改/邪/归/正,我们还是去玩纸牌吧,这里太危险了。”
鸿霞郡主说:“不要,纸牌我都玩腻了。”
“你喜新厌旧也太快了吧?”楚钰秧觉得头疼,小姑娘就是这样,这么没有长性啊。
就在楚钰秧苦恼跟鸿霞郡主玩个什么新游戏的时候,鸿霞郡主忽然咯咯一笑,然后猛地就扑了过来,显然是想趁着楚钰秧没有防备的时候将他推下水去。
楚钰秧吓了一跳,然后就是“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鸿霞郡主……
自己掉下去了……
楚钰秧傻眼了……
楚钰秧觉得自己都懵了!鸿霞郡主扑过来,结果半路上被水池边的一块石头绊了一跤,一点没犹豫直接就掉进了水池了,连楚钰秧的袖子都没碰上。
“啊救命!我不会游水!”
鸿霞郡主掉下去,显然也懵了,隔了一会儿都沉下去了才往上扑腾,这一扑腾更是水花四溅,呼喊出声顿时灌了好几口凉水。
楚钰秧赶紧往前探身,伸长了手,喊道:“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其实在楚钰秧和鸿霞郡主刚过来的时候,赵邢端就瞧见他们两个了,毕竟赵邢端武功很好,观察力也很敏锐。楚钰秧那一脸我吃了一缸子醋的表情,让赵邢端有点心情愉悦。
他来参加这个赏花宴也不是自愿的,本来想坐一会儿工夫,算着楚钰秧到了就过去,哪想到楚钰秧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跑过来了。
平时都是楚钰秧一脸花痴样儿的瞧着别的男人,把赵邢端气得要死要死的。风水轮流转,没成想这会儿就调过来了。
赵邢端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决定再多坐一会儿,好让楚钰秧知道知道自己平时有多不容易。
不过让赵邢端想不到的还有更多,那就是好端端的鸿霞郡主突然掉进水里了。
赵邢端腾的就站了起来,然后大家也都听到动静了。
皇太后有点傻眼,说:“怎么回事?”
她问的时候,赵邢端已经展开轻功一下子就没影了。鸿霞郡主掉进水里,楚钰秧要去拽她,这两个人都不会水,别一个没上来一个又掉下去了,那可就糟糕了。
“噗通”一声。
好的不灵坏的灵,楚钰秧没把鸿霞郡主拉上来,自己被鸿霞郡主给拉下去了,一片水花溅起来。
水池太深了,鸿霞郡主不会游水,又呛了好几口水,实在是害怕。拉住楚钰秧的手还在扑腾着。楚钰秧努力的把她往上拉,但是鸿霞郡主身上全湿/了,实在是很沉,再加上池塘边的石头上也滑溜,楚钰秧一个没踩稳……
悲剧了……
楚钰秧一掉下去顿时就凉的一个激灵,感觉身/体往下沉,完全占不到湖底,也不知道有多深。更悲剧的是,因为湖水太凉,他抽筋儿了……
楚钰秧吓得嘴巴一张,灌了两口凉水,想要扑腾都扑腾不了。
皇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站起来,大喊:“来人啊,愣着干什么,怎么让皇上下水救人!”
赵邢端动作最快,比那些侍卫的动作快多了,已经纵身跳进水里,勾住楚钰秧的脖子,就将人给带了上来,然后又将鸿霞郡主给拉了上来。
“咳咳……”
楚钰秧感觉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凉水灌进口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觉得喝了一肚子水,撑得要死,鼻子里耳朵里也都是水,鼻子有点疼,耳朵里咕咚咕咚的响。
赵邢端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脸,说:“钰秧,钰秧!”
“没……没死呢……”楚钰秧趴在地上干呕,但是感觉肚子里的水都吐不出来,指着自己的腿说:“抽筋儿了,疼死我了。”
赵邢端瞧他没事,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揉腿。
鸿霞郡主似乎就受了点惊,没楚钰秧那么惨,最主要的是她没呛多少水也没有腿抽筋,就是看起来比较狼狈。
鸿霞郡主被拽上来之后就哈哈的笑起来。
楚钰秧听到她笑,吓了一哆嗦,干呕都不呕了,紧张的说:“鸿霞怎么了?不会是水灌倒脑子里了罢?”
鸿霞郡主一边笑一边指着楚钰秧,说:“你丑你丑。”
楚钰秧眼皮一跳,抓着赵邢端的手,说:“快叫御医。鸿霞郡主淹坏了脑子了。”
御医当然不用赵邢端去叫,早就有侍从急忙忙的跑去叫御医了。
鸿霞郡主瞪眼,说:“你才淹坏了脑子。你忘了你上次说的吗,两个人掉水里先救谁。你说先救丑的!端哥/哥先救你的,说明你丑。”
楚钰秧:“……”
楚钰秧好无奈,身/体一歪,就倒在赵邢端怀里不起来了,心说再也不想跟小孩子玩了。
赵邢端浑身也湿/了,将人抱住,说:“怎么样?”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心好累……”
赵邢端:“……”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两个人成功的将赏花宴给破/坏了,皇太后脸色铁青,被人搀扶着疾走过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了赶紧让人给皇帝批了一件薄披风,以免浑身都是湿的着凉。
鸿霞郡主一见,反应速度极快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装死的楚钰秧又给她吓了一跳。
鸿霞郡主哭得抽抽噎噎的,非常/委屈,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踩到石头滑/下水去了,还把楚钰秧也给拉下去了,呜呜呜,我差点以为就要淹死了,见不到太后了,呜呜我好害怕……”
鸿霞郡主哭得嗲声嗲气的,抽抽噎噎泣不成声,哭声也不是很大,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头疼,反而觉得实在可怜,忍不住心里就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皇太后本来就喜欢鸿霞郡主,听她这么委屈的一哭,脸上就不黑了,反而心疼的不得了,说:“都愣着什么,御医怎么还不来?还不快把鸿霞郡主扶起来,哀家瞧着就心疼。”
楚钰秧眼皮跳个不停,在鸿霞郡主扮委屈的时候,赵邢端已经悄悄的将楚钰秧给抱走了,两个人悄没声及的就跑了。
等皇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讶的问:“皇帝怎么不见了?”
侍从赶紧说道:“陛下已经回去换衣裳了。”
赵邢端将人抱走了,进了大殿,就把人往床/上一放,然后赶紧给盖上被子。
楚钰秧腰上一挺,差点跳起来,说:“我身上都是湿的,床会被弄/湿的。”
赵邢端将人按住,说:“老实点,好好躺着,床湿/了换新的就好了,你这才刚病好了,小心一会儿又病了。”
楚钰秧只好缩在被窝里,然后被赵邢端把湿掉的衣服给扒掉了。湿衣服一脱,身上立刻就不难受了,而且裹在被子里也一点不冷。
楚钰秧叹息了一声,说:“鸿霞郡主太能折腾了。”
赵邢端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说:“你还说她能折腾?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楚钰秧不服气,说:“她就是比我能折腾,刚才掉进水里的事情,可不是我的原因。”
赵邢端挑眉,说:“你不带着鸿霞郡主跑到那里去,你们两个也不会掉下水去。”
楚钰秧一听就气炸了,差点从被子里跳出来,不过他身上光溜溜的,只要又缩了回去,说:“如果不是去找你,我们两个能过去吗!也不会掉进水里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渣男。”
赵邢端听他生气了,赶紧去哄人,低头往楚钰秧嘴边上亲了一下,说:“太后总是来请,我总是不过去,也不太好。我想着就过去坐一会儿,你来了我就回去,哪想到你会跑到那里去。”
“呸呸呸。”楚钰秧伸出胳膊推了他一下,说:“你身上全都是湿的,别靠过来。”
赵邢端说:“我不是为了救你才湿的?再说我过去坐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什么也没做。”
楚钰秧立刻说道:“我看到一个穿着紫衣服的女人给你剥葡萄。”
赵邢端说:“我没吃。”
楚钰秧哼了一声。
他们说话的功夫,侍从就敲门进来了,搬了盛满热水的大浴桶来,请赵邢端沐浴。毕竟下了凉水,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不过水还是凉的,就怕一激会受了风寒。
赵邢端把人打发出去了,然后说道:“一起洗罢。”
楚钰秧倒是没有拒绝,毕竟他们身上全是湿的,急需泡一泡热水澡。
两个人一起洗澡,难免有点摩擦,结果*的,洗澡就洗了好久,御医跑过来被拒之门外,差点就等到了天黑。
楚钰秧被从浴桶里捞出来,已经软趴趴的了,倒在床/上拒绝让御医进来诊脉,他现在这幅样子,身上不少吻痕,又面色潮/红的,生怕被瞧出来不对劲儿,说:“我要休息。”
赵邢端瞧他没事,就让御医离开了,晚上做一些驱寒的热汤也就是了。
楚钰秧趴在床/上,打了个滚,说:“对了,你不是说帮我查好了吗?东西在哪里?”
赵邢端将桌案上的东西拿起来递给楚钰秧,楚钰秧一瞧差点笑出来,说:“怎么看起来像是奏折一样?”
楚钰秧将奏折打开,就看到赵邢端将汪公子和曹公子的事情全都差的清清楚楚,生辰八字都有,比查户口还要详细。
楚钰秧惊讶的说:“咦,这个汪公子,原来就是被李姝婉家悔婚的对象啊。”
“什么?”赵邢端问。
赵邢端平时都太忙了,他让人查了汪公子和曹公子,不过实在没时间瞧,就让人把楚钰秧给接过来。
楚钰秧说:“顾长知果然没有骗我啊。”
赵邢端听到顾长知的名字,就眯了眯眼经,说:“顾长知?”
楚钰秧一瞧他要吃醋的表情,摆了摆手,说:“你听错啦。”
“嗯?”赵邢端挑眉看他。
楚钰秧凑过去在他嘴上咬了一下,说:“别打搅我,我还没看完呢。”
赵邢端让人查的很详细,原来汪公子就是李姝婉家的悔婚对象。说起来汪公子和李姝婉小的时候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汪家不如李姝婉家里那么有钱,这婚事是李姝婉的爷爷定的,后来李姝婉的爷爷过世了,李家人嫌弃汪公子家世不够雄厚,就退了婚。不过后来没多久,李家也落魄了。
李家落魄大不如以前,汪公子知道之后,上/门去说亲事,想要再和李姝婉恢复婚事,汪公子并不嫌弃李姝婉家里落魄。
不过汪公子被李家人讥讽了一番,然后赶出了李家去,连李姝婉的人都没见着。李家的人说汪公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李家虽然落魄了,不过李姝婉非常貌美,肯定是要嫁给富人家的,到时候他们李家也能再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