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温迟青的房门又被“笃笃”两声敲响,温迟青起身开门一看,正是与于归之同行而来的练安。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个都往温迟青房间里跑,练安一进门看见于归之,什么反应也没有,搬了最后一张椅子坐在桌子的一变,三个人挤了一桌,干瞪着眼,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夜沉如水,还是于归之干咳两声打破了寂静沉默尴尬的夜,出声道:“诶?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温迟青立马接口:“我问你齐妄是谁杀的,师叔你说我心里清楚。”
“我杀的。”
“......”
“我说,是我杀的,我藏了把刀在枕头底下,他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胆子杀他,所以从来不会查探,前几日他来我房间,我就趁着他没有防备之时用那把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割了一刀。”练安又重复了一遍,面色不耐。
于归之沉默着喝了口茶,温迟青嘴唇蠕动,面色复杂。
练安见他二人都没什么反应,面上的不耐之意更甚。
“装什么装,那一回...你肯定是见了,他对我做了那种恶心人的事情,背地里又干了那么多腌臜事,早该被千刀万剐的!”出口的话一嗓子的傲气,竖着耳朵仔细听却能发现里头的颤意,咂摸咂摸就能觉出那些满不在乎的不屑和傲气似乎是强装出来的。
温迟青看他一眼,练安回瞪他一眼,一脸凶样,眼睛里却影影绰绰闪着细碎和不安的光芒。
于归之听到练安把事情毫不避讳地坦露了,想着今天晚上已经叹了好多次气,也不差这一回,于是又叹了一叹,这声叹息又长又沉闷,像是一记沉闷的钟声,听得人心里也不舒服。
“现在蓝殊峰的弟子暂且还不知道齐妄那个老家伙已经死透了,这小家伙还是逃跑的时候被我撞见,我逼着他把事情和盘托出,碰巧我有事要来京城,就带上了他一起。”
见温迟青眼中仍是沉默不语,于归之心知他所思,咧嘴一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了练安这小子的话,是不是?”
听于归之一说,练安瞪温迟青瞪得更厉害,两只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里头瞪到外头来,温迟青尴尬地笑了笑,却不反驳,点头道:“我那次...咳,的确看见了,也知晓练安师兄和齐妄的恩怨,但是师叔你应当和蓝殊峰没有什么交集,为何就信了练安师兄的话?莫不是本来就知道些什么?”
于归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笑眯眯。
“师侄聪慧,我虽然一直被外头的人称作躲在洞里的老怪物,却不是不知事的,你可知齐妄此人原来是干什么的?”
温迟青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