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寒风呼啸犹如冰刀。大宋的京都位于北方,刚立春也不见得有多么暖和,更何况前两日还飘了雨。
京城格外的安静,但丞相府里却像一滴油掉进了油锅突然沸腾起来,呼喊声,碰撞声,炸开来。
“快去禀告夫人,二少爷犯病了!路上可不要耽搁了,快去。”
李玄之房里的大丫头宝芝焦急的不行,她向来睡眠浅,前半夜见李玄之少爷睡得正想便也想着眯一下眼,没成想刚睡着便听见少爷的**声,这一看不得了了,少爷竟又犯病了。
房里的帘子被一把掀开,李母披头散发身后紧跟着的是李父。
“我儿,我可怜的儿,这病怎么提前了呢?夫君,快,快去寻康御医。”
人命关天的时候,哪管那康御医是否睡着,李丞相忙遣了个马术好的去寻人。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儿每天好好的吃药,怎么发病越来越频繁了呢?宝芝你说怎么回事?”李母抹了一把眼泪。
“回夫人,最近少爷吃药都不让奴婢跟着,他说看着我就手抖......奴婢怕少爷真的手抖打翻药碗才避开。”
宝芝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打,给我拉出去狠狠的打。”
这句话是对王嬷嬷说的。
王嬷嬷是李夫人身边的人,跟了夫人几十年,专管下人,也包括刑罚。平日里府里要是有哪个丫鬟小厮犯了错,都是王嬷嬷来处罚。要是犯了什么大错,直接打死也是有的。
宝芝只是一个丫鬟,再大也大不了哪去,如今是她害的少爷犯病,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王嬷嬷一个眼色,宝芝的嘴里就被塞了块破布,想求饶都来不及。
“赶紧拉出去,别在这碍眼。”
“等一下,咳咳。”
王嬷嬷正要带走宝芝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李玄之歇了歇,待气喘匀了接着道“不怪她,她哪里敢不听我的,娘你就放,放了她吧。”
边说鲜血便顺着嘴角流到下巴。
“好好好,你先被说话了,一会康御医就到了。”赵母心痛的不得了,拿着衣袖替儿子擦干嘴角的血迹哄着他。
康御医来的很快,一把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却还不忘行礼。
“康御医,不必多礼,赶快给我儿诊治吧。”
李丞相也着急的不行。
康御医提着药箱,坐在床边为李玄之诊脉。
“这,不应该啊,按理说他吃了药,不该是这样的脉象啊?”
“什么脉象?这孩子药怕是没吃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怕是,怕是要比预期艰难许多,我先给他扎几针,再换一个烈一些的方子。”
“我不要扎针,我也不要吃药,我要找,找容华,娘,你快让父亲去给我找。”
儿子撒泼的声音犹如一道灵光,那先生的孙女怕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乖乖的听康御医的话,等明天娘再给你五百两银子花,不想上学咱们玩几天再去。”
李丞相待康御医扎完针便遣人送康御医回家配药,另外再遣人去赵府寻人。
丞相府来人时,容华睡得正香。她是被赵母从床上拽起来的,迷迷糊糊的出了房间被风一吹才清醒不少。
“丞相府的人怎么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