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京城里的御河边上,御河是一条穿梭在京城里的河流,往日里会有许多商贩沿着河流来到京城,在御河边上售卖各种物品,而今天的御河却别有一番风味。
当二人来到御河边上的时候,两边已经围满了人,小贩的叫卖声与小孩子的吵闹声不绝于耳,而现在的御河上并没有往日里无以计数的小船,取而代之的是一艘相当奢华的花船。
听周围的人说,每年的这个时候,这艘花船都会出现,据说坐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但谁也不清楚坐在里面的是谁,可能是哪个倾国倾城的富家小姐,亦或者是哪个剑眉星目的权贵子弟,在这一点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每到子时左右的时候,便会有绚烂的烟花伴随着这花船上传出来的琴声在空中绽放,这里围了这么多的人,大都是冲着这烟花来的。
这个时代的烟花虽然不贵,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消费的起的,顶多在遇到喜事的时候放两挂鞭炮而已,因此,这烟花对百姓们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韵儿,来,尝尝这个。”陈奕笑着将一个糖人塞到了步韵手上,“我刚才看那些小孩子吃的挺开心的,就去买了两个,快尝尝。”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虽然这么说着,步韵还是接过了糖人笑着看了起来。
许多时候,奢华的物品办不到的事情,一个很平常的物品却能办到,这还是看一个时机的问题,昂贵的簪子不便接受,但一个糖人却无妨。
看着步韵那宛如孩童般轻舔着糖人的样子,陈奕偷笑了起来,嘴里的糖人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糖果,但是此刻他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是再好的糖果都无法给予的。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花船,以前只是听我爹爹说过,那时候我就想着,有机会了一定要和哥哥一起来看一看,没想到,来是来了,却......”
步韵突然开口又缓缓的沉默了下去,惹得旁边的陈奕一阵汗颜。
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不能不提那个在大火里温暖逝世的家伙么?有我陪你还不够么?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步万里需要去一次德国骨科了。
心里虽然不忿,但面上可没有表露出来,他淡淡的笑着,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
“没关系的,如果他不在的话,那我可以代替他,陪你看你想看的东西,去你想去的地方,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花船,我第一眼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坐在里面,不过除了你,我想不到更适合的人。”
安远县是一个偏僻的西北县城,别说花船了,平日里连个船的影子都见不到,在后世的时候,陈奕也只是在影视剧中看到过大船,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实实在在的大船,要说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步韵看着陈奕那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哪有那么好的命呀,哪里敢奢求那样的事情。”
陈奕笑着看向了那波光嶙峋的河面,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与河水融为了一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纵使在这样的大雪面前,这条河也没有结冰。
“诶,你说,坐在这花船里的会是什么人呀?”步韵瞪着大大的眼睛,不住的吃着糖人,俨然一个好奇宝宝的模样。
陈奕想了想,开口说道:“坐在里面的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可能是大家才子,亦可能是大家闺秀,或者青楼花魁,也可能是朝中的大臣,可能是沙场的将军,甚至有可能是宫中的那一位。”
“其实,坐在里面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花船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当它出现的时候,人们会觉得这是一个完整的年,它会带来烟花,会带来快乐,会带来这御河边的盛景。”
“在它具有了这些功能之后,坐在花船里的人是谁,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不是么?”
陈奕说罢,轻轻咬碎了一小块糖人,一脸笑意的看着步韵,后者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附和着点了点头。
这就和后世春晚的《难忘今宵》一样,那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如果李谷一老师不出来,如果熟悉的旋律未能响起,大家都不会觉得春晚结束了。
“那个...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