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焰和安禄一齐吃惊的看各鬼巫。
“鬼巫,你怎么啦”?安禄问道。
“鬼巫...”,枭焰一声呵斥,鬼巫立即冷静下来了。
“陛下,我们...我们赶紧回枭京吧,晚了,怕是...”。
“到底怎么啦,你说清楚”。
“陛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弦月火山近日便有爆发的可能啊,到时候,凤都一瞬间便会被岩浆吞噬,整个赫鼎,恐怕也都会受到波及,生灵涂炭,灭顶之灾啊”。
“什么”?枭焰站起身来,寻思了一会道:“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说完生气的夺门而出,找鄢子月去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去了各司检查巡视,事无具细,肯定各司的成果也指出许多不足之处,回来胧月台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见枭焰脸色铁青的坐在中厅里,一进门便已经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公主,你回来了”?红素上前,示意鄢子月枭焰已经等了许久了。
鄢子月无奈,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回去等我吧...”,说完便走向枭焰,彼此看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枭焰的卧房去了。
一进卧房,枭焰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并反锁了。
“焰,你,这是怎么了”?鄢子月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枭焰恨不得马上吃了自己样子,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月,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一直都在耍我是吗?你说跟我回枭京也是假的吧,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到底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被利用的对象吗?你说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你说啊”?枭焰将心里憋的火一下子全发了出来,抓着鄢子月的胳膊都青了。
“到底怎么啦”?
“你问我到底怎么啦?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弦月火山的灾难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我如果不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我”?
“嗯...”。
“你承认了...为什么”?
“焰,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是尽早离开凤都吧,这里太危险了”。
“你说什么?离开...好,但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不,我不行,这里是我的国家,我必须守护它”。
“你打算怎么守,就凭你们在弦月火山修筑的那些堤坝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枭焰一听,不觉自嘲的大笑了几声,看着鄢子月,十分失望的道:“不能告诉我...原来,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
“焰,不是...我只是...”。
“别解释了...我不想听,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我不能”。
“那好...”,枭焰极快的出手便打晕了鄢子月,将她揽进怀里道:“月,那就不要怪我了”。
南宫赦在寝殿等了许久,也不见鄢子月回来,眼看就要近子时了,便来了枭焰的卧房找人,之后又将整个胧月台都翻找了一遍,不见鄢子月的人影,就连北海也不见了,却发现孟娘、红素及奶娘都被打晕在房里了,小王子不见了,小公主正睡得香。
南宫赦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叫了铁琅来封锁王宫四门,不得任何人出入,自己又亲自出宫找了骆峰,让他赶紧全城搜查。
花明楼,南宫赦气势汹汹冲进来,吓得金不换都有些怯意了,一问得知安禄等人早已离开有一个时辰了,一气之下,下令查封了花明楼,带着一队禁卫追赶出了城来。
鄢子月醒来已经是破晚时分,摇摇晃晃的便知是在马车上,睁开眼便看到枭焰抱着小王子坐在对面正看着自己。
“焰...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和宸儿回枭京”。
“你疯了吗?快放我回去”。
“不可能...”。
鄢子月一听恼极了,欲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根本有心无力。
“枭焰,你对我做了什么”?
“鬼医的香散,等到了枭京,我自会给你解药”。
“枭焰...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鄢子月换了一口语气,柔和的道。
“我不这么做,你会乖乖的跟我回枭京吗?月,是你逼我的”。
“焰...”,鄢子月看着枭焰的脸,那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此刻看着竟然有些陌生了。
“月...你乖乖的,只要你听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吗”?
“焰,你,真的爱我吗”?鄢子月突然问道,眸子里噙着泪花。
“当然,我一直深爱着你,我只是想要你同样也爱我,好吗”?
“嗯...”,鄢子月低下头,集中精力运行心经第七卷。
突然,鄢子月一口鲜血吐出,强行逼出了香散的药性,趁枭焰片刻的迟缓反应,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正是枭焰送自己的那一柄,自己一直带在身上,从未离身,不仅仅因为它好用,更是因为它是枭焰所赠。
鄢子月将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枭焰道:“把孩子给我,放我回去”。
“月...你,你竟然拿自己威胁我”?
“焰,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月,乖,听话,先把匕首放下”?枭焰一脸伤心难过的看着鄢子月道。
“我...”,鄢子月知道此举对枭焰的有多大的伤害,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疼得都有些痉挛了,手也有些颤抖,可还是执拗的不肯妥协。
“月,你是宁可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是吗”?
“对不起,焰...”,鄢子月犹豫着,一时不察,被枭焰抓住了手腕,对着他自己的胸口,便刺了进去,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裳,血液顺着匕首滴落,湿透了马车。
“焰...”,鄢子月赶紧松了手,看着枭焰,不敢相信的摇头道:“焰,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么我死,要么我让整个赫鼎都变成地狱,你选哪个”?
“我...”,鄢子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就算能解了弦月火山之难,也难以赎罪。
“月...你杀了我,你便自由了,否则,我要定你了”,枭焰伸手抓住鄢子月手让她握住匕首柄道。
“不...”,鄢子月此时恨自己软弱,更恨自己伤了枭焰。
“主上...”,安禄和北海掀开帘子,惊得大呼,北海赶忙钻进马车来,安禄命人停下马车,转身找鬼医去了。
“焰...”,鄢子月止不住泪如雨下,托着枭焰的脸道:“焰,对不起,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你选我了吗”?枭焰有些失血过多,
“嗯...我选你,我选你了”,鄢子月哭着回应着,一手接过孩子,一手扶住枭焰。
“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枭焰说着已经晕在了鄢子月的怀里。
“鬼医,你快看看主上”,北海扯着鬼医进来。
“还好,没伤及心肺,只是失血罢了”。
鄢子月听着心总算安定了,看向安禄道:“此处,应该离百望城不远,我们进城”。
天刚亮,扁禾起来刚出屋舍,便看到雾霭里一行人和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立即警备起来,马车走近,竟然是几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当看见下来的人是鄢子月的时候,激动的迎上前道:“门主,不,草民扁禾见过王女殿下”,说着便虔诚的跪下了。
“扁堂主,起来吧,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门主”。
“是...门主”。
“扁堂主,叨扰了,我们需要几间房间,另外,还有一些药材”。
“门主,请,我这就安排”,扁禾说着,小跑进了院里,叫了扁夫人出来见礼。
待一切安顿好,鄢子月抱着孩子走到院中,看着满院的花草,染着露珠,沐浴着阳光,一片生机,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月殿下...”,北海过来。
“北海,何事”?
“月殿下,你是不是不打算跟主上回枭京去”。
“嗯...是,我得回凤都,去履行我该尽的责任”。
“可是,主上他,月殿下...”,北海见鬼巫过来,便没再说完,而是站到了一旁。
“月殿下,我能否跟您单聊几句”?鬼巫说着看向北海。
“嗯...北海,你回去照顾焰吧,我马上就来”。
鬼巫看着北海走远了,这才看向鄢子月,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问道:“月殿下,怒我直言,您是不是其实早就预测到了火山之灾”?
“嗯...是,很早,早到我刚出生之时”。
“什么”?鬼巫想了又想,看向鄢子月道:“难怪如此...原来一切早已命定,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可堪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