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际,这位身着蟒袍的锦衣卫目光呆滞地凝视远方,恍然一笑。
太后,臣回不去了......
陆忠的脑袋在风沙袭涌中生生炸开。
徐扶苏同样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渗出血。喉咙甘甜,吐出一口鲜血,白袍上点缀出一片血红印记,但他始终站着。
“咳咳”,徐扶苏咧嘴惨笑,冲着赶赴而来的陈世墨轻笑道:“妈蛋,气力都耗尽了。”
陈世墨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世子殿下,解决了。”
“都杀了?”徐扶苏望着不远处黄沙里倒下的一群锦衣卫,困惑道。
“没。”陈世墨关切地看向他:“世子殿下,你没事吧?”
徐扶苏瞄了他一眼,摆摆手:“无碍。”
“你还没回答。”
“世子殿下,跟我来。”
待到徐扶苏跟着陈世墨走进一看,才发现陈世墨仅仅是杀掉了十几名锦衣卫。剩下的锦衣卫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那名中年锦衣卫更是被陈世墨定穴,眼里满是恐惧。
徐扶苏有些困惑地看向陈世墨。
后者淡淡道:“留着他们,还有用。”
听完陈世墨的话,徐扶苏若有所思,深深地看过他一眼。
陈世墨蹲下身子,眼神凝视着那名中年锦衣卫指挥使,冷声审问道:“给你两个选择,死还是活?”
陆炳目光畏惧地看着身前这位一袭红衣儒衫的书生,吞了吞唾沫,冷静回了一字。
“活!”
“运功用气机去冲击足窝穴,一个时辰后你们身上的穴位自会解开。”
“记住,你的这条命是谁给的。”陈世墨目光森然。
陆炳忙声:“好...好。”
徐扶苏仅在一侧观望,虽然不知陈世墨埋下这方暗棋有何目的,但这方暗棋日后会有大用。
“朝廷那里,你自有自己的说辞,这不用我教你吧?”
陆炳眼神躲躲闪闪,唯唯诺诺:“是。”
解决这一切后,陈世墨松了口气,转身走到徐扶苏旁,解释道:“世子殿下,这群锦衣卫,日后对我们有大用。”
“你现在如何?”徐扶苏同样看向陈世墨。
陈世墨苦笑一番,缓缓道:“再来个天象境,我就挡不了。”
言罢,陈世墨与徐扶苏皆是往北面望去。
残阳前,一袭白衣缓步而来。
白衣僧人,李修缘。
远在天际的李修缘缩地成寸般辗瞬身临。
陈世墨如临大敌,暗骂自己的乌鸦嘴。
李修缘竖掌立于身前,口喊佛语:“阿弥陀佛,李修缘见过世子殿下。”
“高僧此次前来,恐怕是来索命的吧?”徐扶苏警惕地问道。
“贫僧受人所托,特来请世子殿下回长安坐一坐。”李修缘不急不慢地到来自己的目的,他自身眉心的红点愈发妖艳。
徐扶苏扯嘴一笑,随即收敛笑容,沉声道:“长安,本世子就不去了,不如高僧与本世子一同前去北梁如何?”
“北梁是个好地方,不过世子要想在这天下立足,恐怕不容易。”李修缘轻笑地道出这话。
“听闻长安李家有三子,长子李言常年待在其父丞相李陆左右,为其左膀右臂。次子李牧则追随两辽总督宋黎,为心腹之将。最小的儿子,李修缘,大婚之日彻悟佛道,决然修佛。”
“是该叫你“戒律”和尚还是“道济”和尚,亦或是李修缘?”徐扶苏回忆起昔年翻阅无面给予的谍报中时,谍报上依稀就记载着李家三子。
让徐扶苏猜出身份的李修缘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更加心平气和地商量道:“既然世子聪慧,应知凭你们现在二人的状态拦不住我,不如就听贫僧一言前去长安。修缘可以保你不死。”
徐扶苏冷眼相对,嘲弄道:“我信不过你这秃驴,你先前在西域欲拦我父徐芝豹,这笔账还没有跟你算过。”
李修缘摇头,洒然而笑:“世子殿下,倘若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就休要怪修缘了。”
白衣和尚二话不说,以掌中佛国,自化天地般将二人笼罩禁锢。
陈世墨刚要运转浩然气来抵御这罩笼,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金刚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