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只得怏怏的下了车,看着法拉利如夜晚中的一只流萤,在寂寞的夜里绝尘而去。
接下来的三天,秦砚直觉得度日如年。伤口在左侧肩膀处,说来也是好险,再差一点点就打中了心脏。现在已经结了疤,大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相当值得人信赖的。秦砚不会知道,这家医院是北京最好的医院,而为他治疗的医生和护士,几乎都是给中央领导治病才用得上的标配。
这两天闲来无事,倒是有空看了看小说,《小说绘》里面写的爱情多美好啊,秦砚看的爱不释手。中间,DM战队的弟兄们来看过他一次,期盼着他能早日回沙场,韩国整了个什么萨德的导弹防御体系,中国人民很愤怒,作为中国最优秀的LOL战队,祖国需要秦砚的时候到了,一定干得韩国哭阿爹喊娘。秦砚激情澎湃,已经报了上战场马裹尸还的决心,但无奈左手按键盘估计还是不行,别说打竞技了,削个苹果都还有点困难,因此只得含泪告诉各位战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第三天一早,姑父开着他的大众速腾就和姑姑来到了医院,办住院手续排长队也是焦头烂额,但好在所有的费用已经结清了,至于谁付的账姑父倒不多想,行走江湖谁还没有个贵人相助了。并且暗暗下行决心,这笔省下的钱一定要拿来买个高仿的江诗丹顿手表。做金融的嘛,必须得讲究个面子。
办完各种手续,已经上午十点。秦砚坐姑父的车就要离开的时候,苏木夕还没有来,秦砚这才想起来竟然都没有留个电话号码。一路摇头叹息,想张无忌他妈殷素素说的那是真对:一定不能相信漂亮的女人!
回到家,沈梦蝶去学校了。姑姑估摸着秦砚本来学习就不好,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考个好大学是基本无望了,可也得身体好啊,去东莞打个工也还是可以的。就打算下厨给秦砚做点东坡肘子红烧排骨之类的营养餐补补,这时,敲门声响起。
秦砚打开门,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手捧鲜花,在那以标准的微笑微笑着。“你……你……你……”秦砚脸色忽然就变了,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是转了十八道弯:刚过了猴年,你是孙猴子派来玩我的吧。
“谁呀?”姑姑听到敲门声,也走了出来。
“给你,祝你早日康复!”苏木夕一脸清纯,转向姑姑:“阿姨你好,我是秦砚的女朋友苏木夕。”
“什么?”只听得“当啷”一声,由于过度吃惊,姑姑的铲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下。正在看报纸的姑父这时回过了神来,赶紧招呼:“你好你好,赶紧进来坐,在门口愣着干什么。”
姑父在金融圈里混了几十年,眼力劲可是不差。虽然苏木夕穿着校服,打眼一看就和秦砚沈梦蝶的没什么区别,但校服上面一个kiton的LOGO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的,意大利的服装订做世界顶级品牌。再看那对琥珀色的耳钉,香奈儿今年刚出的新款,一般人花钱买都要等3个月的。再看那个书包,姑父差点都要晕倒了,竟然是价值60多万的爱马仕!
可苏木夕真像个中学生一样,温良贤淑的坐下了。姑父又倒茶又端水果,忙的不亦乐乎。做完了准备工作,老两口去厨房商议开了。姑姑首先忍不住了,说:“老沈啊,你觉得那真是小砚的女朋友?”姑父说:“这还有假?人都追到我们家里来了。”“那你说那姑娘看上去还是个洋妞,到底看上小砚啥了?”“罗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个……我也不明白。”“该不会是姑娘上门来逼婚的吧?”“别瞎说……”
两口子在厨房里喜一阵忧一阵的,没讨论出什么眉目。一致的结论是,秦砚这小子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了,祖上积了八辈子德。
客厅里,秦砚一直坐在那挠头,可即挠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的正常的三观何以被这么小魔女给弄的如此混乱不堪,这是那个一会儿黑寡妇,一会儿法拉利公主,一会儿中学生的苏木夕吗?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秦砚没好气的问。“我来看你啊。”苏木夕似笑非笑。“求你了,我的好姐姐,我是良家少男,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秦砚都快要哭了。“怎么,有我这样的女朋友不好吗?”苏木夕无动于衷。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我刚网上测过情商智商都没80分。”秦砚彻底败下阵来。
“我呢就是来看看你,觉得好玩。然后呢,另外有个老头也想见见你,我得带你去。”苏木夕说。
“什么老头,我认识?”秦砚说。
“不,你不认识他,可是他认识你。”苏木夕说:“你不是想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吗?只有他才能回答你。”